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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桓列

待乔晋河睡下,乔言便将乔列叫到了屋外。

她看着乔列与桓皇后一模一样的眉眼,想起了意对他的态度,还有庆王与他的相处,乔列的身世到底是何,仿佛已是呼之欲出。

然而,乔言看着目光凛凛的少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皎皎想问什么?”乔列低眸望向乔言。

乔言张了张嘴,想问他是不是长安的临川伯,想问他是不是早就记起了过往,也想问他究竟有何目的。

乔列心沉了沉。

“皎皎……”

“阿列,你在想什么?”

乔言抬眸望向他,目光之中带了一丝探究。

这已经不是乔言第一次这样问他了,乔列轻笑。

“皎皎猜到了。”他语调上扬,似是询问,面容上又是一副肯定。

乔言抿了抿嘴。

“你,当真是十年前桓大将军府中被拐的小公子?”

乔列点了点头,两人走在乔府的连廊中,两旁清风徐徐,乔言无心欣赏着园中的景致。

她心绪混乱,哪怕猜到了,可真当听到乔列的肯定,依旧是惊了一惊。

“那你为何,不会长安去?”乔言看着少年,不觉问道。

她隐隐有感觉,乔列想起自己的身份应当有一段日子了,至少,在他提出要去甘州之前,他已经想起来了。

乔言望着少年,她想不明白,他本便身世煊赫,即便要走武将的路子,也全然不必走最危险的那一条。

乔列一愣,随即便笑了。

两人来到花园的亭子中。

“皎皎。”乔列杏眸之中忽而带上了一丝郑重,“你想不想听一听那临川伯在长安是怎么活的?”

乔言一愣,望着他似是嘲讽又似悲悯的神情,一时不知如何言语,怔怔地点了点头。

乔列低头望着她,缓缓开口道:“临川伯生于征元二十八年上元节……”

乔言认真地听着他所说的一字一句。

临川伯桓列,其父桓晁,其母周蕴,原本是长安城中最恩爱的夫妻,桓晁成婚十五年未曾纳妾,甚至不曾有通房,十几年来只周蕴一人。可却在周蕴将要生产之际,纳了崔家的表小姐盛若水。

然而,周蕴本是齐云山长明观的道人,下山本为历练,未曾想却与桓晁相知成婚,经此一遭,大彻大悟,决议了断尘缘,回山修行。周蕴在上元节那日,诞下一子,取名为列,意之为分裂。

周蕴在诞下桓列后,便与师弟郑彦离开了大将军府,不论桓晁如何解释挽留,都不曾动摇。桓晁盛怒之下,只道周蕴难产而亡。

桓列不受桓晁喜爱,自幼被桓大小姐桓臻,便是桓皇后带大。当是桓皇后不过是个还未及笄的女子,冷眼看着父亲纳了妾室,又在母亲离开后将妾室扶正,一怒之下给桓晁送了一碗绝子汤,自此之后,大将军府再无其他子嗣。

乔言听到此处,一时间不知该赞赏周蕴的果断还是该说桓皇后的决绝。

“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乔言望着少年,他所说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

乔列轻笑:“长安城中,最不缺的便是说闲话的人。征元二十九年,我大姐姐嫁给了那时还是二皇子的当今,而我也被接到了二皇子府中。”

乔言看着少年,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慧极必伤,儿时,我总不想你太过用脑。”

少年看着愣愣却说得认真地女子,不禁嗤笑出声,他满目温柔看着她。

“不会的。”

乔列继续说着,乔言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当年他被绑出长安时,也不过五岁,寻常人家的孩子,甚至有些都还不曾记事。

桓列五岁那年,先帝驾崩,传位二皇子,改号泰宁。而先帝大皇子定王却心有不甘,在一旁虎视眈眈。

恰逢这时,乌桓派使者试探,大殿之上,五岁的桓列使计斥退乌桓使臣,因而被当今封为临川伯。

然而,桓家为新贵,长安城中新贵旧贵素来不对付,桓列小小年纪却有如此风采,自然多的是人不想他活着。所幸桓皇后看顾的紧,未曾出事。

泰宁元年,恰逢桓列回大将军府之际,定王谋逆,桓晁连夜进宫护驾,府中本有府兵看守,可贼人却如入无人之境,轻而易举绑走桓列。

“是府中有人与之暗相勾结?”乔言道。她没有明说,在乔列所言中,桓大将军的继室盛氏便是出自旧贵崔家,也曾有流言说是这位盛氏勾结外人绑走了桓小公子。

乔列点了点头,道:“区区一个盛氏,做不到。当日我是连夜被绑出长安城的,那伙贼人本是要取我性命,却不知为何改了主意,贼人之中有了不同的意见,我被其中一伙带走,又在东江上被另一伙追到,双方狗咬狗之际,我掉入了东江,被醒来是在滩涂边,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记得,那日的太阳特别暖和。”

“那会儿还是冬天。”乔言道,“东江的水有那么急。”

当年乔列能活下来,真的太不可思议。

“是天不收我。”乔列说道,他眉目之中是冷凝的坚定。

“那你为何又要去甘州冒险?”乔言忍不住问道。

乔列笑了。

“我五岁历经磨难都活的好好的。甘州于我而言又算什么?”乔列望向乔言,道,“桓晁当年便是在一战从乌桓手中夺回甘州,我不比他差。”

乔言一愣。她望着乔列,他对桓大将军直呼其名也不愿叫一句父亲。可他心底又是怎么想的呢?

“他能出将入相,我亦能。”乔列道。

乔列没有告诉乔言的是,当年周蕴一开始并没有直接回长明观,她在长安待了四年,与郑彦在长安救死扶伤。直到大彻大悟,方才斩断尘缘,回到山中。

桓晁当年便是指着郑彦告诉桓列,他的母亲便是因为那个男人才离开了大将军府。他也曾误会过自己的母亲,如今想来,甚是可笑。

乔言能知晓乔列心中似有执念,而这个执念来自于长安,来自于桓大将军,也来自于他的母亲。

“皎皎,你说过,你不会离开的。”乔列突然说道,他望着她,眼中似有万千星光。

乔言一愣,她不自然地撇过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他。

两人沉默许久,乔言问道:“你所说这些,阿爹知道吗?”

她在问,乔晋河是否知晓他的身世。

乔列点了点头,他定定望着乔言。

“阿列。”乔言似是下了决心,“不若,我们的婚事,取消吧。”

听着乔言终于开口说起此事,乔列脸上并没有不虞之色,他反倒笑了起来。

乔言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皎皎,你瞧今日,那些个不长眼的,随意便敢登门这般欺侮。”乔列嘴角微扬,眼中带了一丝嘲讽与狠厉,“你可曾想过,日后该如何?”

“若有闹事者,秉明官府便是。”乔言道。

“若再有如庆王这般位高权重者呢?”乔列又问,“皎皎,你既是想要契婚,为何便不能是我呢?总归,你对我知根知底,我又与你有尽十年的情分。你若想做什么,我也说过,不作干涉。”

“你瞧,临川伯入赘乔府,在这秀州府中,若有人仗势欺你,我亦可借你临川伯府的势。更况论,你若觉得我碍眼,成婚后,我自往甘州去,绝不碍了你的眼。”

乔言怔怔望着乔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乔列满目认真地望着她,他知晓,乔晋河不想让乔言与长安的太后娘娘有瓜葛,自然也不会想要乔府去倚太后的势,乔晋河的身份、乔言的身份,都不会大张旗鼓、广而告之。那觊觎乔言这张脸的人,不知到这些,便不会有所顾忌。

“皎皎。”乔列看着,“此为还恩。依照契婚的约定,五年之后,你便再不受当朝律条的约束。”

少年杏眸之中尽是真诚。

“皎皎,不要拒绝。”乔列扬起嘴角,比起那些你给我的,“我能为你做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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