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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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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有了意尽心医治,乔晋河的身体依旧是每况愈下。那个置换药剂,在安神汤中下三白|粉的丫鬟也已送交府衙,其所行之事也已登记在册。

顾阳盛的案子迟迟不能判定,郗声也颇为头疼,乔府出了那样的事儿,他也脱不开身,只好令高毅去查探,却也迟迟查不到更多。

乔言因着此事了,愈发沉默了。

后来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乔晋河精神气忽而好了一些。

“老爷,不若,让大小姐和公子的婚事提前些日子,六月十八也是个好日子。办场喜事,也能冲冲喜。”

刘管家看着披着大氅,身形愈发清瘦的乔晋河,心有不忍,他家老爷最是在意的便是大小姐了。

乔晋河手中拿着鱼食,看着花园池塘中的这些个锦鲤,轻笑着抬手撒了一把,池中的鱼争先恐后跃出水面,抢夺着食物。

他心中何尝不知刘管家的意思,他这幅身子,恐怕是撑不过八月十五了。刘管家想着能在他死之前看着皎皎成婚,也能让他少些遗憾。

可是,他虽应了乔列,心中到底还是没底。都说女子善变,可乔晋河身为男子心底却最是明白,男人的善变从来不亚于女人。

早先听闻桓大将军与原配夫人是极其相爱的一对,可是却还是在原配夫人产子前纳了一房小妾,害得原配夫人难产而亡,却又将这罪责加到了刚出生的孩子身上。

乔晋河心里相信乔列不会是如桓大将军一样的人,可有有些不敢相信。

他不由轻咳几声。

“阿爹。”

乔言亲自端着药走来,这药是郑彦亲自抓的,亲手交到乔言手上,由乔言亲自煎的。

她抬头看了看黑云压境的天,沉闷的天气,她不禁担忧地望向她阿爹。

“瞧着天,是要下大雨了。”刘管家说道。

乔言亦是点了点头,转向乔晋河道:“阿爹,也到了该喝药的时候了,咱们进屋去吧。”

乔晋河笑着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天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那雨点似黄豆般大小,打在磨石子的地面上,打在屋檐上,打在花园的池塘中,圈圈涟漪泛起,倒是一扫方才的闷热。

乔言看着乔晋河一口气将苦涩的汤药喝下。

“阿爹尝了尝这梅子,是我今日刚摘来的。”

看着女儿强颜的模样,乔晋河心中叹了口气,生生死死他见了太多,死也并非他所惧,然而,他最是担心的便是女儿了。阿列在这世上还有两个嫡亲的姐姐,可皎皎却只有一人了。

乔晋河笑着尝了一口这梅子。

父女俩说着些体己话,更多的是乔晋河说,乔言听,乔晋河自打将乔言外祖家的事儿告知了两个孩子后,对于那些往事便再没有了隐瞒。

“你祖母啊,她是你祖父的妾室。那时候,乔家略有薄财,便不知从哪儿买来了你祖母。只不过,你祖母在我八岁那年便病逝了,我至今也不知道是怎么去的。你祖父不愿提,她便成了家中的禁忌。”

乔晋河说着,他对他生母的映象并不深刻,在五岁快记事的时候,他母亲不知犯了什么错,被关在自己的小院中。他也被送到了嫡母那儿教养,只可惜,嫡母与他不亲近。

他隐隐约约记得,有一日自己病得模模糊糊,听到本该被关在小院中的生母与父亲大吵了一架,自那之后,生母便病了。

时隔多年,回想此事,想起当日他们吵架时他隐约听到的话语,他这些年来心中一直有些猜测,他生母或许并没有死。只是他将乔氏商号开拓如此之大,找了这么多年,一直也都是大海捞针。

乔言听着,乔晋河对于乔家的这些事儿,往日里说的也不多,他不喜乔家那些人,只是碍着情分曾与他们打过交道。

今时今日,乔晋河说起这些,好似再没有了介意。

屋内,刘管家亲自在一旁煎煮药茶,腾腾水汽氤氲。屋外,滴滴哒哒的雨珠似是玉珠落玉盘,清脆绵延。

乔列打着伞,带着几人走来。走在中间一男一女,像是夫妻,瞧着便矜贵无比。

细瞧着,那男子与乔晋河面容上竟有些相似之感。而那女子,眉眼与乔列如出一辙。

乔言看着窗外乔列的身影,一时想不明白乔列我和会带着外人来家中。因着乔晋河的病,乔府已经许久未招待客人了。

她轻轻蹙起眉眼,有郗声、了意作陪,那位与乔列相谈甚欢的霖公子以及乔列请来的郑大夫亦在其列。

乔晋河从窗口看着一行人进到大厅,等候片刻,乔列便到了里屋说明情状。

“父亲,有一位故人,想见见您。”

乔列如实说道,他将手中拿着的玉佩呈上,那是一块犀角玉佩,做工并不精巧,甚至有些粗糙,只是上边却刻着一个字,晏。

他五岁前,他的生母,他的母亲,一直都是叫他阿晏,希望他日日安然。

乔言看着这玉佩,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乔晋河,乔晋河看到这块玉佩却有些失态。乔列口中的那位故人到底是谁,她阿爹与那人又有何关系?

乔晋河从乔列手中接过玉佩,看着玉佩上有些歪歪扭扭的字。

“阿列,去请那位故人进来一叙吧。”乔晋河说得有些怅然,方才他在窗口瞧了一眼,那些人当中并没有他母亲的身影。

乔列抬首看了看乔晋河,又看了看一脸担忧地乔言,抿着唇,只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阿爹……”

乔晋河示意乔言到他身边来。

“这玉佩,是你亲祖母的,那上边刻着的字,便是我当年的乳名。”乔晋河轻声对乔言说着。

乔列也引着那位故人进门了。

乔晋河看着眼前的青年人,而立上下的样子,眼神凛凛,颇具威视,任何人都无法凌驾在他之上。他看着青年人,便知晓了,此人身份恐怕不凡。

“请坐吧。”乔晋河看着他的面容,不禁有些恍惚。

青年人也不客气,撩了撩衣摆,看着一脸病态的乔晋河,不禁皱了皱眉。来时他便已经听了意说过了,乔晋河的身体因着先前一遭,已算是垮掉了。

“不知先生,该如何称呼?”乔晋河问道。

“我姓陆,儿时母亲唤我阿迟。”

乔列已不再屋中,乔言站在乔晋河身旁,听到青年人说着自己的姓氏,不禁愣了愣,陆,乃当朝国姓。

乔晋河早年间曾听郗声父亲无意间说起,先帝贵妃寡而入宫,盛宠六年,方得一子,贵妃便时常唤这孩子阿迟。而这孩子,如今已是长安京中、高坐庙堂的当今圣上。

乔晋河紧紧攥着那犀角玉佩,食指不自觉摩挲着那玉佩上凹凸不平的刻字。

当今看着乔晋河的模样,便知道,他已然知晓了他的身份。

“母亲说,迟也同晏。”

乔言看着乔晋河一怔,沉默了许久,方才抬头看向那青年人。

“她这些年可还好?”乔晋河轻声问道,可复又自嘲一笑,“又怎么会过得不好。”

当今叹了口气,他道:“瞧着是锦衣玉食,可过的却不好,她心里依旧记挂着她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每至三月初十便要在佛前跪上一整日,只希望佛祖能保佑那不在她身边的孩子日日安然。”

当今如今二十有九,与乔晋河差了整整十四岁。可他们确确实实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

乔言看着二人说话,仿若打着密语,但她隐隐才道,她阿爹与这位故人口中的她,便是她那位祖母。只是,她的祖母,明明死在了她阿爹八岁那年。

乔晋河听着当今的话,却并未再说什么。母亲生他时不易,甚至因此伤了身子,调养多年才渐好,而他自胎中带出来的病,本就无法根治,因而需养得更精心。

故而乔晋河从来没有对他母亲生出任何不满,只是他心中不解。

“二十三年前,便是我及冠那年,我入长安,于国子监进学,那时,我便听闻宫中的贵妃娘娘常到国子监考察女学员的功课,有时也会代先帝考察众学子的功课。”乔晋河道,“我虽因着各种缘由,从未在国子监见过贵妃娘娘,但,贵妃娘娘若是考察功课,又怎会没有众学子的名单?”

乔言听着乔晋河的言语,微微张了张嘴,眼眸之中尽是震惊。

当今睨了一眼乔言,这便是他同母异父的兄弟唯一的女儿,而今他也只有一女,如此想着,目光不禁柔和了些。看着应当也是猜到了些了,也是个聪慧的。

他转而看向乔晋河,眼眸之中带着一丝隐隐的愧疚,但还是如实说道:“因为先帝。父皇他不愿母亲再与过往有人和纠葛,他心中甚至不愿母亲唤我阿迟。”

当今此次巡游,其中一个目的便是来这秀州城寻一寻这故人。

今年是太后六十整寿,这些年来,太后从未放下过她流落在外的儿子,可她似乎又知道些什么,从来没有向当今开口要找乔晋河。

乔言挽着她阿爹的胳膊,她望向当今的眼神不自觉中便带上了几分防备。当年先帝弱水三千只取贵妃一瓢的痴情,便是她也在民间传唱中有所耳闻。

听闻,有时爱一人,往往很难接受她曾与他人有纠葛,更何况是与他人生儿育女。乔言心知,先帝恐怕是介意的,他介意贵妃的曾经,介意她阿爹的存在,可又不忍心将这份介意苛责到贵妃身上,便只能加诸到了她阿爹身上。

当今看着乔晋河,太后年年乞求他能安然,日日盼他平安,但他这兄长却依旧没能如她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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