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翻遍了所有研究资料都没找到一份成功的血清解药，所有的结论都指向一点——小丑血液中的病毒是致命且无解的，它能激发出宿主残忍癫狂的一面。

那五个被感染了小丑病毒的普通市民并没有获救，在最后他们丧失了自己原本的意识，彻底被同化成了小丑。

他们性格狡猾，假称试验中的血清是成功的，已经恢复了正常。但从隔离室出来之后，五名感染者开始自相残杀，其中四人死于枪击，最后一人、也就是最像小丑的那个，他当着蝙蝠侠的面自杀了。

杰森看着那段视频资料，深深呼出一口气。

没有布鲁斯被感染的资料，但……

这里有六个隔离室，资料中显示被感染的有五人。

杰森不能确定最后一个隔离室的作用，到底是以防万一的备用，还是说蝙蝠侠给自己准备的？蝙蝠侠就算被感染也不会把资料存在电脑里，阿尔弗雷德和罗宾会发现的。他是一个伪装大师，只要保持沉默，就没人能撬开他的嘴。

杰森有些烦躁地薅了一把头发，感觉这件事越来越棘手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

杰森匆匆将血清相关的研究资料保存进随身携带的储存器里，进度条拉满后，主界面又重新回到先前的档案。他正准备清理浏览痕迹，忽然弹出了最新一份检测样本，视线顿时凝固了。

兰妮·艾迪。

基因检测匹配，100%。

后面跟着的名字是“布鲁斯·韦恩”。

杰森：“……”

怎么可能？

杰森一脸迷惑地看着这份档案。

他倒是能理解兰妮和布鲁斯之间有某种关系，这份基因检测结果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但为什么检测结果是百分之百相符？

会出现这种结果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采用了同一个人的生物样本进行检测，二是样本双方为同卵双生。

即便兰妮真的是复活了的布鲁斯，也不可能会出现基因型完全相同的情况。人体在生理上的区别是极大的，与灵魂无关，男女之间的基因本身就存在差异，性染色体是最大的区别。

可这份档案显示的就是对位基因完全匹配，没有多出来、或者缺少的东西，和之前那份“红头罩”与“杰森·陶德”基因相匹配的报告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兰妮和布鲁斯就是一个人。

——生理层面上的。

仪器坏了，或者说检测样本就是错的。

杰森心想。

于是，杰森又查了一下这份检测样本是谁提供的，结果就看见了夜翼的大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迪克今天找上门来就为了这个？

他为什么要特地检测兰妮和布鲁斯的基因？

杰森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想到白天迪克对兰妮的殷勤态度，两秒后他放弃了思考——鬼知道迪克想干什么，只要他不泡布鲁斯，什么问题都没有。

不过，迪克和提姆是一伙的，为了防止布鲁斯的情况被提姆知道，杰森决定删除这份基因检测报告。

这件事瞒不了多久，提姆一定会推理出真相，但总能拖延一段时间。即便他们发现布鲁斯还活着，现在已经是个姑娘的布鲁斯也变不成蝙蝠侠了，趁着这个混乱的空档，杰森可以用蝙蝠侠的身份行动起来。

这么想着，杰森动手点下删除键。

但就在下一秒，身后传来电梯叮当抵达的声音。

麻烦精来了。

杰森不胜其烦地叹了口气。

“杰森！”

电梯复古的栅栏门还没完全打开，夜翼就动作粗暴地推开了它。杰森已经把检测报告删除了，他只远远地瞥见兰妮和布鲁斯的照片出现在同一份报告上。

他快步走上前来，“你删了报告？”

“那又怎么样？”杰森敷衍地回答道，显然不想解释自己这么做的原因，他甚至不想搭理夜翼。

杰森的视线落在了跟在夜翼身后、只穿着白衬衫和西装裤的提姆身上，忽然搭话道：“怎么，不穿那套衣服了？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呢。”

被迪克叫过来看报告的提姆：“……”

杰森说的是罗宾制服，他显然还不知道提姆已经卸任了。失去了蝙蝠侠，提姆就没有再当罗宾的必要，迪克也希望他能脱离蝙蝠侠，规划自己的道路，不过目前提姆还没有心思去想自己的新代号。

提姆看了看一脸焦急的夜翼，又看了看阴阳怪气的红头罩，觉得自己似乎进入了一个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