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朝丞相完颜襄捋捋胡须,岿然不动,仅仅只说出两个字道:“传令……”
“诺……”传令官不敢犹豫,完颜襄看似慈眉善目,就凭完颜两个字,就能够让诸将望而却步,纷纷傻眼、鱼贯而出。
天未亮,风冷冷的吹,塔塔儿东南方向架起一排排抛石车,随着主将一声号令,万石齐飞,塔塔儿营帐外飞沙走石,犹如天降流星雨,又或是天降冰雹。
“啪……啪……”砸在营帐的蒙古包上,砸在士卒的脸上、砸在战马的脑袋上。
“呸……举盾……”塔塔儿统领似乎不屑一顾,狠狠的吐一口吐沫,然后大喝道,“不要乱、不要慌,全军后退,后退十部,不要乱……再退五十步……”
塔塔儿数万人马,举着盾牌,在统领的号令下,有序的退出抛石车攻击的范围,看着眼前一幕幕石雨,似乎是在观赏,数万人马不禁嘲讽道:“哈哈……砸啊……来砸啊……”
而西面,塔塔儿部面对的是克烈部脱里汗的五万人马,这也是塔塔儿部蔑兀真笑里徒的老对手,双方对阵无数,互相不顺眼,同样双方也知根知底,克烈部脱里汗弯刀一挥道:“杀……冲上去……给本大罕狠狠的杀……”
“杀……杀……”
“挡住……挡住……”
“后退一步……杀无赦……”塔塔儿部蔑兀真笑里徒显然是看穿克烈部脱里汗的意图,只要塔塔儿人马后退, 克烈部脱里汗就立马冲杀过来,战马最厉害的攻击方式,就是冲锋、冲锋……
只要战马过万,就能横杀千里,如钢铁洪流一般将敌人碾压,又如泥石流一般将敌人统统掩埋在泥石流一般马蹄之下。
“锵……锵……铛……铛……”
“唏津津……唏津津……”
一个要冲锋、一个死战不退,必然面临两军面对面交锋,弯刀对弯刀,长矛对长矛,刀刀见肉、长矛见血,战马也不留外,互相撕咬、碰撞。
“小心……”
“去死……去死……”
“杀……杀……”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前一刻还高高的端坐在战马上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后一刻,少了胳膊、少了大腿,甚至没有了脑袋,躺在地上,变成冰冷的一具死体,塔塔儿部死伤无数,克烈部同样死伤惨重。
一颗颗脑袋滚滚落地,一匹匹战马孤零零的留在战场,用马嘴舔舐已经没有知觉的主人,血如雨,汇成一条血河,浇灌着脚下一片肥沃的草原,青青绿草被践踏一地,正在大口的喝着鲜血,慰籍那凌乱无序的伤口。
一轮骄阳爬上中天,用炽热的火焰准备燃烧这一片血海,慢慢血海蒸腾,留下一片血红的印记,渲染着脚下一片草原。
“战……”
“死战不退……”
“为儿郎们,报仇雪恨……”
“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