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熟络的揽过他的肩膀往校园内走,呼吸贴着阮翊文的耳侧:“试什么?”
“试试在三楼练习,会不会挨骂。”
“昨天的是你啊?”张弛笑了一声,搭在阮翊文肩膀上的手微微抬起,捏了一下他的脸,“那我们也不算出次见面啊。”
阮翊文巨烦别人碰他,更何况还是个男的。甩开他的手臂皱眉问他:“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张弛满脸无辜,“捏你脸吗?都是兄弟,捏一下怎么了?”
尚云辞走在后面听到了张弛这句提高音量的问句,觉得影后的儿子还挺自来熟,就是愣了吧唧的。
“张弛!”尚云辞喊他。
“怎么了云哥?我没欺负他,我就是捏了一下他的脸,表达我对他的喜爱,他长的白白净净的,我实在没忍住。”
真是一副没心没肺的小孩样子。尚云辞说:“没说你欺负他,他初来乍到,你帮我照顾着点,我怕有人欺生。”
“放心吧云哥,我不欺生。”
阮翊文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那可真不见得。表面上还是面无表情的往前走。
四张卷子,半个小时考一张,只有语文卷子用了高考题,要考两个半小时。
理综合阮翊文好迷茫,除了生物答了一点之外其它的一点不会,数学更迷茫,考完后简直觉得自己是文盲。
英语是自己的强项,可是为什么错了那么多,阮翊文怀疑起自己讲了这么多年的英语可能是假英语。
考完三科十分钟休息,监考老师两三分钟就批完了卷子。看向阮翊文的眼神也变的莫名其妙。
最后一科语文,张弛奋笔疾书,阮翊文一笔一划。
时间到了,张弛的答题卡密密麻麻,阮翊文的答题卡卷面整洁。
老师笑了:“同学,字写的真好。”
阮翊文额角都流了细汗,他父亲怕他忘本,一直有请老师教他练字。
“但是这也差太多了吧,你才答了半张?”
教室门推开了,尚云辞早料到了这种情况,对他说:“答完了就出来吧。”
半个小时后出了结果,张弛通过了考试,明天来报到入学。
“很遗憾,阮翊文同学,你没有通过考试。”
尚云辞点点头:“知道了,谢谢。我们先走了。”
尚云辞手搭在阮翊文背上拍了拍,安慰他:“没关系,咱们又不是没有心理准备。”
表面上没什么反应,但心里还是觉得有点尴尬,毕竟总是被尚云辞夸聪明。
明明自己没说过,但却有种金玉其外剥开后败絮其中的感觉。像是自己骗人了一样。
尚云辞看穿了他的心思,安慰他:“没事的,有很多专业术词译来译去的可能你就看不懂了。”
“我去下洗手间。”阮翊文小声说,语气有低落。
“去吧,我在车里等你。”
阮翊文洗了个手,迷茫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里面的厕所隔间传来了中年男人打电话的声音:“对对对,外国转校来的那个没考过,看他那卷子答的,我都替他尴尬。”
阮翊文像是被定住了,听着里面的男人继续说:“真有意思,他转过来就要读高三,真当咱们重点中学的孩子十几年学白上的啊?数学基础题他都答不上,还敢来面试,侮辱谁呢…”
突然耳朵被盖住,温热的手掌好像把那些话都隔绝的一干二净。
阮翊文透过镜子看着捂着自己耳朵的张弛,从他口型看,他说的是:“不要听。”
好像这个人也没那么讨厌,或许可以当朋友,周末一起打篮球玩滑板什么的。
抽水声响起,男人推开隔间的门出来,看到两个人后愣了一下,尴尬的出去了。
阮翊文往旁边挪了一步拉开距离,张弛放下手,从外套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他:“擦擦手吧,这里没有烘干机。”
“谢谢。”
“给你雨伞,外面又下雨了。”
阮翊文没有接过来,“那你呢?”
“我淋雨。”
阮翊文内心悄悄无语,这话说的过于莫名其妙,又不是在拍浪漫爱情电影。怎么可以把这么奇怪的话说的这么自然。
这种对话要是发生在他以前的学校,那他的好兄弟一定一边呕吐一边讽刺:你以为自己是在追牧羊女的优雅绅士吗?是不是被自己感动到了?
“…不用了,谢谢。”
阮翊文走进雨里,身后传来渐近的脚步声,一回头和他撞了个满怀,惊呼一声被扶稳。
“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收我的伞,那你亲我一下当回报好了。”
阮翊文濒临炸毛,这神经病吧。
张弛把伞丢给他就跑开了。
回到车里后阮翊文把伞放在脚边,尚云辞看了看没打开的伞和淋湿了的小孩,“车里没伞,我就没去接你。”
“哦。”
“你哪来的伞。”
阮翊文摘掉口罩,“那个张弛非塞给我。”
“那你怎么不撑?”
阮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