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阮翊文觉得很疲倦,本来很好奇的练习生生活突然变的有点不想靠近。
“是不是没想到这么可怕?”尚云辞看他蔫掉的表情后问他。看起来像一朵无精打采的向日葵,他平常很爱说话的。
“早有心理准备了。这样低投入高薪水的职业,怎么可能竞争的不激烈。”
尚云辞抱着那只叫挖掘机的萨摩耶狗狗砸进沙发里,“你挺通透。”
狗狗在沙发里找了位置靠着尚云辞躺好,尚云辞煞有介事的跟狗抱怨:“儿子,院子里有只老鼠,整天乱窜,你就不能把它捉了吗?爸白养你,一点用都没有。”
挖掘机:…
阮翊文认真的想了下:“狗…捉老鼠吗?捉老鼠的不是猫吗?”
主卧的门无声的推开了,原本就没有关严,阮斯元抱着枕头走出来。
阮翊文瞬间挂上微笑:“哥,原来你在家啊?”
“嗯。”
阮翊文对这敷衍的回答有点失望,却看着哥哥靠着沙发在地毯上坐下来。
对自己冷淡的哥哥正像狗狗似的用脸去蹭尚云辞的肩颈,“我也养你很久了宝贝,要不你去把院子里的老鼠给捉了?”
尚云辞淡淡的说:“你想吃的话我可以给你捉。”
“不要了吧。”阮斯元无奈的笑着,“我知道你真的能做出这种事儿来。”
阮翊文有点失落,自己哥哥从来不会这样跟自己说话,客气的不像亲兄弟。
自己只有哥哥一个亲人了,真的很想亲近一些。
但是哥哥还没有尚云辞对自己好,尚云辞会关心自己,和自己开开玩笑,有时候跑公司还会带上自己,避免自己在家无聊。
阮翊文失眠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同龄人相处,想起今天遇到的两个人,似乎很难。
不过他不怕。
他怕的是生活好孤独啊,明明都对自己不错,为什么寄人篱下的感觉还是很强烈。
床头柜上摆放着和父亲的合照,阮翊文想拿过来看看,但又没有勇气。
飘窗上放着一个箱子,里面装的是父亲的遗物,只得翻过身去背对飘窗,不敢再看。
从前和父亲一起生活,自己像是世界中心,父亲总是温和的跟自己聊天,听他喋喋不休的讲着学校里的事。
阮翊文有时同哥哥讲话,可是哥哥除了对尚云辞外都是一样的寡言少语,虽然也有回应,但都不热情。
总是淡淡的说:“这样啊。”
还是尚云辞看出他的失落,装作很想听的样子,“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怎么不说了?”
这时候哥哥就会一脸歉疚的恍然大悟,原来弟弟还没有讲完。
这种无可奈何的疏远怪不得他们,长辈之间的问题,导致兄弟两人十八年没见过,父亲去世哥哥不得不回来。
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光靠血缘被自己赖上。
第二天一早阮翊文顶着两个黑眼圈出来吃早饭。
阮斯元正在盛汤,“没睡好?”
“睡的有点晚。”
“哦。”
尚云辞端着杯咖啡过来,“Elvin你今天穿T恤会冷,外面下雨了。”
阮斯元自然的亲吻尚云辞的额头,“我送你们吧,反正今天我闲着。”
“别了,你在家休息吧,明天你还得出国。我陪Elvin考就行,要是你去了被拍到,也影响Elvin。”
“好吧。”阮斯元看向正在走神的弟弟,“你有看资料吗?”
“没有,资料太多了。考不过就算了,学校勉强收了我也学不会,我要是真想上学,就会干脆在国外念完再回来。”
阮斯元有点头痛,这个弟弟很会有自己的主见。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当初都劝他念完大学再回国,但是小孩就像觉得哥哥会跑掉一样,坚持立刻跟回来。
司机送他们去学校,下车时又遇到了昨天见过的李素,她也带着个男孩。
男孩和尚云辞打招呼:“云哥早上好啊。”
这声音他认得,昨晚那个叫张弛的男孩,声音很低,带着磁性的性-感。
尚云辞似乎不认识这男孩,疑惑的看向李素:“你儿子?”
“我可生不出这么大的儿子,这是外地练习生,张弛,咳…知道了吧?”
尚云辞一副明白了的样子,一个练习生连尚云辞都知道,那大概不是特别拔尖儿就是有背景,阮翊文猜的到。
“你们以后就在一起练习了,要是考过了没准儿还能一起上学,打个招呼。”李素对身旁的男孩说。
男孩摘掉口罩,连笑起来都很酷。
八月三十一号,刚下过雨。今天两个人第二次见面。
张弛穿着黑色宽大的牛仔外套,他向阮翊文伸出袖口露出一大截手腕的手臂。
声音懒懒的说:“你好啊,卷毛。”
阮翊文没有回握这只手,“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卷毛。”
张弛哦了一声,垂下手臂又换了另一只手伸向他:“那,你好啊,黄毛。”
阮翊文懒得计较,伸出手轻飘飘的和他击了个掌,“初次见面,看来我得试试了。”
张弛心想,这人手腕好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