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奕捻着佛珠轻道一声:“阿弥陀佛。”
谢珵从头到尾满是不屑,时锦要坐在他的身旁小声说道:“小国舅果然有容人之气。”
谢珵睨了眼时锦瑶,并未言语,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迟早得问问时锦瑶什么是“容人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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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一行人走出竹屋赏梅,冬季的梅花开的鲜艳无比,给这清冷又寂寥的冬天平白添了抹绝色。
今日琼林宴,梅林的人比平时多了几分,万竹不小心同桓南走散了,一个人在梅林中找着来时的方向,王琛眼尖,瞧见万竹身旁无人,松开怀里的巨-乳姑娘,朝着万竹走去。
谢珵这边则是一刻也不敢松开时锦瑶,往年琼林宴上发生的怪事谁也说不清,好些小妾平白被人玷污,还找不到人评理,有些刚烈的女子直接投江自尽,一了百了。
他可不能让他的小瑶瑶被人玷污了,若是真有此事发生,他定当将兰陵城的男人屠尽,以解心头之恨。
谢珵带着时锦瑶走了片刻,见四周无人,便挑了颗梅花枝叶繁茂的梅树,直接在雪地中强行同时锦瑶行了那事。
时锦瑶推拒谢珵,“世子爷,今日不行。”
“往日可以,今日怎的就不行?”
时锦瑶难为情道:“往日世子爷走后,凤娘都会送来避子汤,今日在梅林,我上哪里寻避子汤?”
谢珵只说了声“放心”便强行褪去时锦瑶的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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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以然同宋奕在梅林中走着,他耳尖轻微动了下,抬眼看向不远处枝叶繁茂的梅树,他的眼神未曾移开,神情从始至终也从未变过。
宋奕见他不走了,捻着佛珠抬头看他,又顺着司以然的眼神看去,不禁问道:“你喜欢那姑娘?”
司以然回过神,垂眸:“并未,只是今年的梅花比往年香了几分,想站在这里多闻闻。”
宋奕心照不宣地笑道:“喜欢又不是什么坏事,哪怕能收回府里做婢女也是好的。”
司以然转身遮住宋奕的视线,“表哥既已出家,该断了红尘之念。”
“我今年便可还俗,有何不可沾染?”
二人身后的声音渐近,司以然睨了眼宋奕,与他错身而过。
此时,空中飘起飞雪,惊扰了梅林中的一众人。
宋奕看着司以然的背影自顾自说道:“璇花落尽遥相望,兰陵城外叹梅香。”
言毕,又连忙说了声“阿弥陀佛”,才跟着司以然的身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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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以然走了两步就瞧见世家公子一窝蜂的朝这边走来,他原本平静的脸上划过一抹慌乱,微微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梅树,梅树下的身影在飞雪中隐约可见。
司以然正想着如何将这些人劝回,为首之人率先开口道:“小国舅,我们总算找到你了。”
“往年小国舅都会吟诗一首,不知今日我们可有这样机会旁听一番?”
琼林宴来的最多的并非纨绔,而是历年的状元才子,从前司以然会同他们吟诗作对,后来渐渐开始作诗一首,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司以然博学多识,作诗题字张嘴就来。
司以然暗暗舒了口气,“我瞧着前面的景色更好,兴许更适合作诗。”
那些人只是为了让司以然作诗,他们才不管哪里的风景更好,只要跟着司以然便可。
司以然走了三丈远,站在梅树前负手而立,空中的飞雪簌簌而落,拂面的寒风中还带着几丝梅香。
他浅笑。
“暮景朦胧雾色浓,北陆清寒瑞雪飘。琼玉纷飞指尖过,风吹梅香花正开。”
周围人听着连声叫好,有些爱诗成瘾的人竟说着“好诗好诗,再来一首”。
司以然浅笑不语。
其中有人问着:“小国舅可否提个名字,我们日后好去书局买。”
司以然犹豫一番,淡然道:“寄春君。”
时锦瑶同谢珵站在远处听着,等司以然说完,时锦要小声念了一遍,抬手准备鼓掌时,谢珵伸手将时锦瑶的手,柔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