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世子可从未在教坊司见过韩公子呢,敢问韩公子是从哪里见过的教坊司头牌,韩公子怕是将旁的花楼里面的姑娘记混了呢。”
谢珵本就是个纨绔,出入教坊司这样的话他自然说的出口,韩朔就不一样了,他都是背地里进出花楼的,怎敢如此光明正大地说出来。
韩朔讪讪,教坊司那样的富贵地他确实只去过一两次,还是攒了好久的银子才去成的。
他结巴道:“兴许、兴许是光线太暗,我瞧错了,抱歉抱歉。”
谢珵这才心满意足地露出笑意,韩朔都这样说了,旁人也没有太多疑虑,更何况又是红粉之地,更不足他们谈论。
信王宋焱端着酒盏阴森森地看着谢珵的方向,不知道谢珵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一边在岭南城里同他势不两立,一边又在今上面前夸赞岭南风土人情。
宋焱有些想不明白,他的视线游移到时锦瑶的身上,谢珵那小子对那丫头到是上心。
宋焱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略微一笑,仰头将手中的酒水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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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谢珵将桌上的荤菜悉数放在了时锦瑶的食碟中,还小声说着:“好好补补。”
是个关心的话也没错,只是他说话的语气中总带着那么几分痞里痞气的调调,时锦瑶听的着实瘆得慌,生怕谢珵没安好心。
司以然看着谢珵给时锦瑶夹菜,不禁想到那日在岭南城的客栈门口看见的事情。虽说当时上面的人关窗户关的快,可他还是看到了一点,那衣裳的成色像是时锦瑶外出常穿的。
司以然笑了下,他在林川耳边嘱咐一番,林川趁着夜色匆匆离去。
同在宴席中的魏琮一样关注着时锦瑶,倒不是因为时锦瑶生的有多么好看,实在是她发髻上的那支簪子太过惹眼,有机会定要问个清楚。
几人各怀心思的想着,时锦瑶借口更衣起身离开,临走前谢珵还嘱咐“早些回来”的话。
时锦瑶离开后,宴席间的元志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这是他第二次见这个姑娘,总感觉这个姑娘的眉眼长得很像一个人,只是不知这姑娘从何而来,又是如何跟在谢珵身旁的,谢珵又是个不讲理的,若是贸然前去打听,必然惹其不快。
元志想想便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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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锦瑶晚上吃的有些多,借口更衣只是想走走消食的,谁知她前脚离开,后脚王琛就跟了来。
王琛因此前被时锦瑶砸伤了头,一直怀恨在心,他一直等着时锦瑶落单,等了好几个月了,今日好不容易才等到,他看着时锦瑶离开,也连忙找了借口离席。
时锦瑶走的远了些,灯火已不是很亮,琴音的声音也渐渐变小,她拢了拢斗篷仰头看向夜空,星辰似水,夜色寂寥。
王琛在时锦瑶身后的不远处看了好一会儿,确定无人跟来,又确定时锦瑶身旁再无他人,他才抬脚上前。
“瑶姑娘怎一人在此赏景,也不说带个人陪你一起。”
时锦瑶倏地回头,王琛已经走到她的身后,她连忙说道:“营帐有些闷,出来透口气。”
“正好本公子也觉得有些闷,一起透口气赏赏景如何?”
时锦瑶赶忙拒绝,“不了,谢世子还等我回去呢。”
她说着话,与王琛错身而过,王琛一把将她拽回来,“换了个地方就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个窑子里出来的了是吗?”
王琛说着话,还伸手在她的玉团上捏了一把,时锦瑶疼的咬牙,倒吸一口凉气。
“呵,你现在倒知道疼的,当初砸爷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有今天?”
王琛环顾四周,“当初你要是从了爷,爷能让你舒服快活,日后也不会纠缠你,可你偏不,今日这夜黑风高的,可有你受的。”
时锦瑶正准备喊人,王琛就威胁她,“你尽管喊,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人人能肏的妓子,你看谢珵还如何帮得了你。”
时锦瑶听闻闭上嘴,王琛已将裤带解开,她正想着如何逃跑,就听见一个男音传来,“王公子好生雅兴,竟瞧上了谢世子身旁的婢女。”
王琛和时锦瑶同时看去,来人正是西魏六王子,魏琮。
时锦瑶离席后,魏琮等了很久都不见时锦瑶回来,便想着出来找找,若是碰上了兴许还能问问那簪子的来历,却不想竟看见了此等荒唐的事。
王琛松手,笑说:“莫非六王子也瞧上了世子爷身旁的丫鬟?”
魏琮低头笑了声,“本王可不敢,世子爷对这丫头有多宝贝,你我心知肚明,若是今日的事被世子爷知晓,王公子以为,世子爷会顾及你们的兄弟情分还是顾及他的心尖宝贝?”
王琛气呼呼地指了指魏琮,抬脚大步离去。
时锦瑶见王琛离开,她立马上前道谢,魏琮抬手取下她发髻上的簪子。
时锦瑶摸了下自己的发髻,惊诧地看向魏琮,魏琮看着手中的玉簪子,眉眼不带一丝感情,声音凉飕飕道:“本王救你一命,这支簪子权当谢礼。”
言毕,魏琮收了簪子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时锦瑶不明所以地看着魏琮的背影,这个人好生奇怪,救她就为了一支簪子,他那么尊贵的身份,要什么东西没有,何必来跟她抢。
她这样想着,却很感激魏琮出现的及时,魏琮走后她也不敢多逗留,连忙拢了拢斗篷抬脚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