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倾跟苏意看着小童屁颠屁颠地跑了进去,都彼此相视而笑了。
“哈哈,这间医馆倒是有趣。”
想到刚才那小童嘴里说的话,苏意就止不住想笑,“杳杳,你到底是从哪儿打听来的消息,说这间医馆里的大夫医术高明的?”
当然,她没有怀疑这是时倾故意坑自己的意思。
只是心里难免觉得,有可能时倾也是被人给蒙骗了的,这都没有客人来过的医馆,怎么可能有医术高明大夫在啊。
要真是医术高明的话,早就门前若市,一连串地等着他看病的了。
没准儿还有被哪户人家招进府里去了罢。
苏意甚至已经打算待会儿再去另找大夫把一次脉了。
时倾看了眼门面极其简陋、质朴的医馆,不,应该说是有点不靠谱,就连个医馆派头的布望子都还没挂上。
然后她就听到了苏意的问话,顿时沉默了一瞬。
“……我也是在外头的时候偶然听了一耳朵,或许是这间医馆找来做戏的老百姓罢,不过咱们既然来都来了,让大夫把一把脉也是无碍的。”
嗯,这个锅只能甩给这位有点不靠谱的大夫了。
时倾不知道前世闻名京城、惹来众多妇人追捧的徐大夫,这时候竟是这么的……嗯,随性、不着调。
若不是前世听过他的名头,时倾也不敢相信这人着实医术高明,不仅仅是在调理妇人身子一道上一骑绝尘,而且世间的疑难杂症于他而言都根本不在话下。
当然,这都是时倾后面才知道的。
毕竟这徐先生在京城大出风头后不出两月,就冷不丁地收拾包袱偷偷离开了京城,四处云游免费给人看病去了,甚至还专门收治那些患了怪病难以治愈的病人。
就算时倾远在京城,都时不时地还能听到关于他的传闻。
红拂跟春兰这些丫鬟也跟苏意那般,觉得这间医馆怕是骗人的。
见那小童丢下了扫帚就跑,也没跟她们说些什么,顿时都跟着有点傻眼了。
怎得有见了客人还跑的,这医馆看着就有点不可靠……
于是春兰她们犹豫着问时倾跟苏意,“主子,要不要奴婢们进去医馆里瞧瞧?”
没等时倾跟苏意她们回话,就见医馆里头又走出来一位小兄弟,跟刚才那位小童差不多年岁的,就连长相都是极其相似的。
简直跟孪生兄弟那般。
只是瞧着性子倒要比前头那位沉稳些。
“两位夫人,请到里头坐着稍等一会儿,先生他正在屋子里制药,暂时脱不开身,约莫还需半刻钟才能接见你们。”
“无妨,反正咱们不赶时间,就在里头等一等先生便是。”时倾笑着对眼前的半大孩子说道。
见时倾都这般说了,苏意也不好意思跟她说“要不咱们就回了罢,他们瞧着就不靠谱”,只得耐着性子陪着自家好友一起进去等着了。
她倒要看看这般神秘的医师,是不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若是出来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哼哼,她回去了就叫自家小端子把这医馆也给端了!
免得他们再出来招摇撞骗,没得再骗着了跟自家杳杳这般好说话的。
苏意心里这般想着。
“两位夫人,这边请。”
这位小兄弟口吻平淡、稳重,跟刚才那位活泼跳脱的小童相对比较下,倒像个性子沉闷冷漠的小老头似的。
他话音才刚落下,就弯下腰,顺带着把地上刚才那位小童扔下的扫帚捡了起来,随后再领着时倾跟苏意她们走了进去。
这位后出来的小童名唤长欢,刚才那瞧着性子较为活泼的唤作长喜,这是时倾她们进去医馆后,他们自己说的。
这间医馆的后头连着可以住人的院子,门面却是不大的,因此时倾跟苏意领了红拂、春兰这些贴身丫鬟进去后,就让其余的仆妇、小丫鬟等在了外头。
长欢从里头给时倾她们拿来了茶水,让她们坐在平日里设来给客人就诊的小桌案上等着。
长喜性子活泼跳脱,最是耐不住的,这会子难得见到客人上门来,就赖在大堂上与时倾她们说话,不肯离去了。
就连刚才清扫的活计,都耍赖让长欢捡着帮他干了。
原来长欢、长喜还真是孪生兄弟,难怪刚才时倾跟苏意她们见了,就觉得这两人极其相似,只是这性子却是南辕北辙的。
一个暖,一个冷。
如此倒是很好分辨开来。
“夫人,你们是怎么知道咱们先生的医馆开到这里的?”
“我们打从跟着先生到了京城落脚,都已经过去有半个月了,可是都没有人寻了过来说要看病的,先生就知道每日里埋头制药,可把我们兄弟给无聊坏了!”
长喜掰着手指头在努力算着数,计算着自家先生究竟有几日没客人上门来看病了,毕竟这在他眼里看来是十分惊奇的事。
有徐先生的地方从来都是门庭若市的。
长喜的性子果真是半刻都停不下来,不用时倾她们问,自己就把老底儿给掏了个干净。
当然了,这孩子瞧着有点没心没肺的,知道的东西也不算多,倒是没把他们的徐先生的真正来历给供了出来。
只不过听了长喜的话,苏意倒是没之前那般怀疑,以为他们这伙人是出来坑蒙拐骗的了。
“长喜,依你这般说,你们先生的医术当真极其高明?”
其实苏意有点想要故意逗他的意思。
“当然啦,我们先生医术极其厉害,别说是小小的风寒、热症,就连世间的好些疑难杂症都根本不在话下的!”
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