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被警察抓到的逃犯一样举起双手,憋着笑回答,“放开了。”
哈哈,原来传闻中食古不化,冷漠到南极北极崩塌心脏都不会动容半分的“邮差大人”是这样的啊。
还不是照例有软肋,看到某人就会失去理智,憨憨吃醋?
范尼和黄特美眉简直快要笑死了。
“哦。”程礼气到眼里只有她,哪还有精力去关注别人,尽可能冷静地圆了圆嘴,压抑下自己快要爆炸的怒火,走过去,不由分说地直接扣紧她的五指,很不温柔的把她像拔萝卜一样连根拔了起来,还没等陆枝枝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很霸道的把手锢在她瘦弱的肩头,用力的把陆枝枝锁在自己怀里。
“抱歉。”他狭眼,向后撤了一步,“我带她走了。”
“这顿饭算是我请你们的,一会记账上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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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礼?”
“礼礼?”
陆枝枝一直喊他的名字,可程礼就是不应。
他骑着摩托车,很不要命的在郊区疯跑,活像个刚出笼的野兔一见到原先熟悉的自然环境就恣意撒野。
他好像……在生气?
她做错了什么吗?
陆枝枝抱紧他的腰肢,把头靠在他宽厚的背上,小心翼翼地问:“礼礼,你怎么了?”
“今天好奇怪哦……”
“……”程礼不说话。
他长达半个小时的沉默让陆枝枝有点难过,原本看到他回来,她还兴奋不已,想给他一个大大的熊抱表示欣喜。
可是程礼不但拒绝了,还生气了。
原本最开始在楼梯口看到他的时候他还不是这样啊,怎么近距离的看完她以后就跟吃了火药桶似的。
莫非……
是她最近变丑了?
陆枝枝敏感的打直身体,对着两个圆圆的后视镜,伸手扒拉下额头前的刘海,程礼用余光扫到了正在“臭美”的她,还以为是小丫头和别的帅哥“意犹未尽”,“女为悦己者容”,没从状态里□□。
他不高兴地像头老牛一样恶狠狠的喘气,又加速飞去。
陆枝枝愣了一下。
“礼礼,你到底怎么了嘛!”她的眼眶马上就红了,豆大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的顺着脸庞滚了下来,“怎么一见到我就不高兴嘛……”
“平时的时候本来就一直联系不上,我天天拿着手机像个神经病一样等你给我打电话……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想你都快想死了呜呜呜……”
“……”程礼还是不说话,只是眼神愣了一下,大脑不受控制的操纵手把车速刹慢。
他可能有病。
很想听听她会说什么。
“呜呜呜呜……”陆枝枝还没感觉出某人的恶趣-味儿,仍旧捂着脸难过的伤心大哭,“就因为奶奶给我说,你每天从城东绕回城西其实要花很多时间还要花很多油费,晚上回来休息的时间会少很多,所以我最近天天都在逼自己不要怕,傻乎乎的一直在桥上跑来跑去……我好怕你累……好怕你难过……可你为什么就不能想想我呢……也想想你现在这么冷漠的对我,我也很难过啊……”
“礼礼。”她泪眼婆娑地仰起头,“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么?”
“……”程礼声线低压,“那今天过桥回去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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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上是一片冷清。
黑夜里,星辰璀璨,连黑色的云都泛着若有若无的星光。
人们常说,如果头天晚上天空里有很多星星,那么第二天一定是个大晴天。
那么有没一种可能。
星星也会因为心情明媚而很有心机的突然出现?
在距离桥只有三百米的时候,程礼把摩托车的速度放到了最慢,比边上散步的老奶奶还要慢的那种慢。
他启声,“六月十号那天,你跟我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什么?”陆枝枝还很生气,委屈巴巴吸了吸鼻子,“我不记得了!”
“哦。”
“嗯?就没了?”陆枝枝快要气到心肝都裂了,“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啊什么鬼!他怎么这么能折磨人啊?上上上辈子怕不是唐僧西天取经路上最大的障碍,孙悟空使金箍棒打几百下都打不死的那种妖孽啊?
太气人了!
看见人家生气还乐呵呵的继续逗人。
真把她当狗了?
陆枝枝头一次造了个肥胆,气急败坏的想质问他到底要干嘛,结果在距离减速带只有一百米的时候,他又开口。
“陆枝枝,当时你说,‘过减速带的时候,遇到唔唔的人就要……’干啥的那个。”程礼的声线无限温柔,犹如此刻徐徐的晚风,一点点地挠动她敏感的神经。
因为害羞,所以他含糊不清的把那两个字糊弄过去,“你还记得吗?”
“如果载喜欢的女孩子过减速带就不要减速,加速冲过去她就会抱住你。”陆枝枝撇着嘴,怒气冲冲的吼,“怎么了嘛!我说的又怎么了嘛!”
“你是不是……啊!”
程礼眼神一沉,用力地拧了拧摩托车的加速把儿飞一样的冲过去,陆枝枝没反应过来,尖叫一声下意识的一把抓住防护杆,结果程礼动作太快,她这么做完全是亡羊补牢,最后还是在车座后抖得像只猴儿。
“程礼!”
程礼不乐意地回头,明媚的桃花眼里精准无误地瞄准她愤怒的瞳仁,“那你怎么没抱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