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当然。”顾阳点头,“为了迎接我们未来世界知名音乐人陆枝枝的到来,我还专门买了yamaha的CFX哦~”
陆枝枝一下就亢奋起来,开心到差点不顾形象地手舞足蹈,“哇哦!真的吗!”
天哪!不会和她在加州家里二楼琴房的琴是一个吧?!
呜呜呜……小羊还是这么好!
陆枝枝之前的记忆虽然没了,但可以重新填满。
一张图,一句话,就足够给她描绘出一片画面。
顾阳给她叙述的从前,半真半假。
真在,他们之前都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假在,程礼的样子换成了他。
“嗯。”顾阳看着她欢快的神情,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
小屁孩,还和以前一样呢。
“谢谢你,小羊。”陆枝枝赶紧狗腿子的给顾阳倒葡萄汁,“唉,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了呜呜。”
顾阳眼底溜过一丝不明的光,类似暧.昧,又类似戏谑。
但更多的,是认真。
“答应做我女朋友就行。”
“……砰!”某人叉子吓掉。
银色的叉子从空气中落下,顺着空气,滑到棕褐色的羊毛地毯上,地毯里闪着星星点点的晚光,如阳光下的湖面,极其闪耀。
叉子安安静静地落入地毯里,也类他的心一样。
沉了下去。
陆枝枝愣到不知道怎么说话。
顾阳招手,叫服务员重新拿个叉子,“开玩笑的啦。”
“哎哟,我就说嘛!”陆枝枝松了口气。
吓死她了。
她以为,小羊又要说一些吊儿郎当不着边际的话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顾阳就对她很……莫名其妙?
总喜欢拿“喜欢”,“男女朋友”之类的词儿来给她开玩笑。
真是……调皮。
顾阳看她霎时松懈下的脸,开始又有点小小的悲伤。
他的情绪,从小到大都是跟着她而变化。
他们总把面前的陆枝枝描绘成一只蝴蝶。
蝴蝶是美丽轻盈的,但也是脆弱容易消失不见的。
拨动底下花束的心。
却悄然又消失。
叫人无比挂念,又无比向往。
在尴尬又不安的夜色里,她转过脸去,看关于卯城的一切,草草的结束面前,等待顾阳的发号施令。
顾阳的咖啡店离这儿不远,都是在卯城最繁华的地带,开车到那儿也不过需要五六分钟。
顾阳替她拿着其他,下楼下到停车场。
停车场里有点湿冷,让陆枝枝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她咳嗽了下。
顾阳结下背上的衬衣,披在她身上,陆枝枝道了声谢,把吉他抱到胸前,将就披着衬衫。
汽车鸣笛,呼啸飞走,旁边很远的地方,亮起火星。
火星熄灭的一瞬间,他的脸也如墨一般晕开而去。
他在想她。
也在嫉妒讨厌顾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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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花也在。
“hello枝枝。”丁花热情的抱了上来,把头枕到她的肩膀上,扬起半熟的脸,狐媚地冲顾阳笑了起来。
顾阳装作没看到,依旧一心放在陆枝枝的身上。
他拍了拍陆枝枝的背,说自己先去收银台那边看看,丁花会带她去工作的。
陆枝枝乖巧的点头。
“花花,你也来打工咩?”陆枝枝好奇的问。
丁花家虽然远远比不上顾阳和陆枝枝家,但在卯城也算是中上等家庭,她活得像个小公主,娇生惯养的,基本上什么家务活也不会,父母又忙,忙到基本上都挂念不了她。
丁花小时候经常抱怨自家老爹老妈把自己散养,大了以后开始叛逆,爹妈管她她倒是又反过来叫他们别管。
“不是。”丁花微笑着摇头,“来写作业。”
“写作业?”陆枝枝挑眉,“你不今年也高考了?”
“emm感觉不太行。应该会复读。”丁花一边说,一边有点偷摸地往顾阳那边看。
他可真她妈帅。
侧脸有够精致的。
陆枝枝当然不知道他们俩之间还有这种莫名的关系,捅了捅丁花让她带路,丁花突然害羞得笑起来,咯咯咯地,像个下蛋的母鸡,扯了扯自己的领口,露出轻熟的曲线。
顾阳往这边瞥了一眼。
昏暗的灯光里,一台三角钢琴默默地躺在咖啡厅正中央,拉大提琴的师傅在喝茶,穿着燕尾服的样子很正式。
陆枝枝换了衣服,径直坐到矩凳上,准备弹琴。
虽然顾阳说,她想弹什么,就弹什么,但在这样的气氛下,不弹古典乐似乎会奇怪。
陆枝枝莫名激动的搓手,把手悬在琴键上空,差点没哭出来。
钢琴就是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