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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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枝枝也不知道,她干嘛八点来钟就跑到丁花家楼下等着。
丁花和她算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她初中前一直在这边读小学,穿的寒酸,爹妈又不在身边,导致很多人都以为她是个留守儿童,借此欺负她。
结果丁花当时特别仗义地冲出来保护她,用“校园大姐大”的暴躁口气警告那群小屁孩:“以后,陆枝枝我罩了,你们有谁再敢欺负她,别怪我不客气!”
小流.氓们看她这娇蛮的样儿,不怕也得被吓得退后好几步,但自尊心驱使,还是斗胆指着陆枝枝的鼻子骂她:“你特么算哪根葱啊?跟我们叫唤?”
“我们就欺负她了,怎么着吧?”
“呵呵,怎么着。”丁花诡异的笑起来,捡起陆枝枝被打得破破烂烂的小手不屑地扫视了他们一圈,接下来,就以男子一百米跨栏的速度揪起某人狂跑。
天知道,第二天又被小流氓抓到时,她和丁花被打得有多惨。
只是丁花乐观,被揍了以后还是笑着擦了擦鼻血告诉陆枝枝:“哎呀,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们这帮蠢才还不晓得跑咧嘿嘿……”
陆枝枝站在她家小区的楼下给她打了电话。
“嘟嘟嘟——喂?”那边果然还是一腔睡意绵绵。
“喂,花花,你起了吗?”陆枝枝百无聊赖地一边随意踱着脚步,一边玩起了卫衣的带子。
“还没呢,嗷——”最晚又是一场恶战,“你等等啊……你在哪儿呢?”
“你家楼下。”
“哦。”说罢,丁花就单单穿着一件白色吊带和齐臀小短裤从窗户里透了个脑袋出来,伸长白皙绵软的手臂,往注意力不集中的小孩这儿打了一下,“我起了。”
“啊——”果然,陆枝枝被这无聊的恶作剧吓了一大跳,踮起脚尖害怕地逃开,结果丁花还跟看人洋相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这么多年啦,还是这么胆小。”她表情朦胧,像极了小时候偷到糖吃的小屁孩,“等我两分钟。”
“走开啦!你快点!”陆枝枝气得跺脚,无比窘迫地红着脸催促她。
该死,还是老样子,就爱整她!
丁花收拾打扮的速度很快,披个小外套随便洗漱涂个口红什么的就完事,再加上自家住在一楼,老爹老妈都去上班了,收拾起来也就不必在意点点滴滴。
“喂。”丁花顽皮的从小区的绿色大铁门里跳出来,亲昵地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走啦。”
“吃什么?”陆枝枝有点别扭的接受一个早上不洗澡导致手臂粘哒哒还放她脖子上的人。
作为一个从小就有洁癖的人,她真的很难容忍这种感觉。
“牛肉面好不好?”丁花的两只眼睛骨碌碌的转起来,拧着她的身子就往边上转,走到小区另一个狭窄的小道,直直地钻出去。
小路很窄,最多允许两三个人同时过的那种,但快,很快就能直接到街上。
“酸汤牛肉面?”面前覆过一阵阴影,有个全身穿戴着黑色,挎着邮差包的少年走了过来。
陆枝枝小小地眨眼,像是好奇一样地盯着那人,越看越觉得熟悉。
仿佛,昨天就见过?
她吸了吸鼻子,却很难受的感受到整个鼻腔和咽喉里都充斥着一种莫名的血腥味。
也是他的吗?
“不是。”丁花开玩笑似的回答,“就某某明星因为吃牛肉面而被人群骂的那种牛肉面。”
“哦——噢!”她刚应完丁花的话,面前的男人就直接冲撞过来,背后随之而来的是一片喊打喊杀的尖叫,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提着棒子蛮横地冲到路口,凶神恶煞的到处扫视。
他们像是在找什么人。
找刚刚那个少年吗?
她有点吃痛的皱眉,扶着丁花装作没事人一样地继续向前。
丁花却像是什么也没看到,搂住她的肩膀叫她别害怕。
小镇上的这类因为利益而大清八早就开始血溅四方的事儿有很多,只是因为近几年国家监管越来越严,这种地头蛇才被压制下来,不敢兴风作浪。
这边老城区很多地方的监控都会有一定的死角,他们就是钻的这个空子,才敢这么大摇大摆的追人。
她们昂首挺胸的走出去,右拐,拐进繁华点的地带,背后一个手上全是纹身的老大还惺惺地骂着脏话,“妈的,别让我抓着那个杂种!抓着老子非宰了他不可!”
“走,玩麻将去!”
说罢,那行人就又像风一样消失了。
陆枝枝吓得背后全是冷汗,这样的社会弊相她很少见,最多见到点学校里的小屁孩猴子称老大,这样动刀动枪的真实血腥场面她算是第一次见。
原来,世界上还真有这么多坏人啊?
丁花拽着她,直接进入一家老牌的牛肉面店。
店里边人山人海,他们等了很久也不过等到一个露天的位置。
陆枝枝强忍着恶心,坐到桌上还有一堆粉面四溅位置的边上,有点小不适地帮忙用湿巾擦桌面,包里却开始缓缓震动,传来一条简短的讯息。
-谢谢你。
来自187xxx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