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那时他才十七岁，情窦初开呀。”

“后来高中，大学，凤凰学车又在家住了一个月。”

“实话实说，不是我矫情，阳光，就吉顺现在也没有一个配得上凤凰的。”

“对，除了我们的儿子。”

“哈哈哈。”

周柏松和叶芳草聊着这样的闲话回到吉顺，与父母和兄长一起过年。

那三个偷羊贼在派出所态度老实，又是初犯。龙所长批评教育，罚款两百，电话通知家长来领回去。

其中一个家长签字交了罚款见到儿子就边打边骂：“大过年的，你不学好。你娃儿才三岁。你想你娃儿长大了也像你一样，喊你莫去打工，到家里养羊你不愿意。你就想着偷人家的羊。”这件事在阳光乡议论了很久。

吃年夜饭，金瑞祥放了一万响的鞭炮。金家的年年都一样，没感觉今年有什么不同。

年夜饭过后，金凤凰接王燕打来的电话：“看来我这个师傅不错。”

金凤凰说：“哎哟。你表扬你自己呀，我开流量，微信群我们姐妹聊聊吧。”

“好。”王燕就挂了电话。金凤凰开流量，微信群里：“姐姐们新年好。”

“新年好。”

“新年好。”

......

姐妹聊的很开心。

林敏是在乡卫生院与她们聊的，她阿婆生病住院，十天前到县医院看。病情稳定后，林父和继母就接出院，说是没有那么多钱住县医院，回来住乡卫生院。

林敏问县医院的医生，她阿婆病情怎么样？

医生说：“积劳成疾，营养又没跟上，八十多的人了，做好思想准备吧。”

林敏听医生这样说，她把乡法院临时工给辞了，她二十四小时看护，她要好好的陪阿婆走完最后一程。

林阿婆对她说：“别哭，看到你大学毕业。我也八十多了，死了，也没有什么愦憾。以后你找男朋友成家，多和你的同学们商量。

这些年她们对你，真的是当姐妹的。你亲娘不干净，以后她要是来找你，认不认你自己定。

你成亲前，两边家长要见面的。阿婆不在了，我想你爸和你后妈会把你当‘宝贝’卖了的，也只有你自己面对了。”

林敏趴在林阿婆床上哇哇的哭。林敏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姐妹们，她想让大家都好好过年。

林敏的年夜饭，是林父给送到卫生院来。不管怎么说，林阿婆还是他的娘，林敏还有个大伯，他们一家也只是来看看。

年夜饭后，金家人都出来走走栈道看油菜，金凤凰和金瑞祥讨论最多的还是房子装修的事。

今晚，金凤凰和金瑞祥把所有的路灯全开，金水溪灯光辉煌。

7点看新闻联播，8点看春晚。

听着鞭炮，看着窗外别人家放的焰火，林阿婆对孙女儿说：“敏儿，这是阿婆陪你过最后一个年了，你以后要好好的过。”

“阿婆，”林敏握着林阿婆的手，流着泪，“我会好好的，您也会好好的。”林敏也想，要是阿婆走了她怎么过。

金家放着焰火，点亮了整个金水溪。

12点，金瑞祥放一挂鞭炮接农历新年，12点半，周炜煌给金凤凰打电话。“新年好。”

“新年好。”金凤凰问，“你现在休息了？”

“是的。”周炜煌说，“和战友们一起刚热闹完。”

“真好。金水溪就我一家，没什么热闹的。”

“一家人在一起过年还不够吗？我们想家还回不去。”

“谢谢你们的坚守，才让我们万家灯火。”

“有你这句话，我可以温暖到立夏。”

“哈哈哈。立夏了，我就给吹凉风。”

“阿公，阿婆，家旺叔都还好吧？”

“好。”

“代我向他们问好，拜年。”

“好。”

“那就这样。”

“嗯。”金凤凰和周炜煌挂了电话。

真实情况是，今晚年三十，所有干部轮岗值班，还没值班的干部，就和战士们一起欢乐过年。作为副连长的周炜煌，替战士站岗刚回到营房。

大年初一。

金阿婆说：“年初一困着吃，年初二滚出去（拜年）。”

“阿婆，”金瑞祥说：“我们家不要滚出去，也没有人滚进来，就天天困到吃就成。”

“哈哈哈。”

金凤凰说：“栈道那些也修好了，反正没事做，我们把坡上那些枯草放把火给烧了吧。”

“这个好。”金阿公说，“今年一定红红火火。”

说干就干，拿上砍刀一家人去烧山火，枯草没成堆燃不起旺火。这个工作金家做了三天，把荒坡给烧个干净。

金阿公说：“三月分栽桃树，也不要挖土地，铁揪铲两铲就可以栽，土很肥。”

“是的。”金凤凰说，“结的桃子一定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