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阮今姝理直气壮,“方才没见我都自觉避嫌了么,身为灵云山的弟子,怎么可偷学别家法门。”
阮书雪目露疑色。
阮今姝:“你可是不信我?”
阮书雪收回目光,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面前的白纸上。
阮今姝支着脑袋看了一会儿,突然到:“若回灵云山了,改日我给你去偷青雉鸟的绒毛做支笔。”
“不需要。”阮书雪冷冷淡淡。
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阮今姝也不生气,反倒笑眯眯地在她的屋子里逛了起来,最后停在一副山水画前。
“画得不错。”阮今姝说,“如果用上出生七日后青雉鸟褪下的绒毛制成的画笔,妹妹就可以直接转行当画修了。”
“画修?”阮书雪突然怔了一下,第一次听见如此陌生的称号。
“嗯,”阮今姝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说出多么令人惊讶的事,“京城那么多贵女抄写同一份经文,唯独你调动了天地灵气,可见你生来就是修道的料子。”
阮书雪垂下眼眸,头一次没有再驳回去。
又呆了一会儿,阮今姝打了个哈欠,眼尾逼出两点泪来。回头看着阮书雪专心致志的模样,也不再自讨没趣,推开房门准备离开。
只是在跨出门槛的时候,身后传来阮书雪的声音,“明日国师在重云寺准备祭天大典事宜,各家女眷趁此机会把经文上交,你……要去么?”
阮今姝有些惊讶,这是她归家这么久时日以来,阮书雪头一次邀请自己。
但顾忌到皇帝,阮今姝还是拒绝了。
“明日容卿也回去。”
阮书雪不急不慢地补充道:“你这回是回来嫁人的,既然如此,早些熟悉也有益处。”
阮今姝就要离去的身体顿住,她无法跟阮书雪说出自己的猜测,也没有办法把皇帝的态度告知,思索半晌,才问:“为什么?”
阮书雪一贯冷淡的脸上多了几分诧异,奇怪地上下打量她一番,“你就要与他成亲了,竟然没有打听过他的消息么?”
阮今姝无辜地摇头。
看着阮今姝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阮书雪心底突然生出面对阮震时候的无力感来。
眉心微涨,“听闻是他儿时生了一场大病,险些丧命,幸得国师相救,自此便跟在身边成了他的关门弟子。”
阮书雪抬头对上阮今姝兴致勃勃的神情,想起京中的传言,叹了一口气,全盘托出:“据说,他会是大厉的下一任国师……你嫁过去,总不至于辱没。”
阮今姝重点歪了:“国师居然可以娶亲?”
阮书雪:……
就在阮书雪动怒之前,阮今姝笑嘻嘻地三步两步退到门外,“不说就算了,好妹妹可别生气。”
“少嬉皮笑脸的,你明天到底去不去。”
阮今姝神色一肃穆,佯装思考模样,待阮书雪耐心耗尽之前,飞快地说:“才不去。”
阮书雪一愣,突然反应过来阮今姝是在故意消遣自己。
她恼羞成怒,正想讥讽上几句,可再抬眼看去,院子里哪还有阮今姝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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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阮书雪院子里出来,阮今姝心情颇好,想起从阮书雪那儿得到的消息,忽然发觉自己对容卿的讯息所知甚少。
她眯了眯眼睛,看来,还得找办法打听打听。
还未走到自己的院子,阮今姝远远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没过多久,青杏的身影就闯入视线。
“小姐,”青杏看见她,脸上满是得救了的表情。
“好青杏,谁又欺负你了?我帮你报仇去。”阮今姝好心情地去逗她。
青杏狠狠地跺了几下脚,哭丧着小脸:“小姐,您房间里的两柱灵香灭了。”
阮今姝的手脚突然僵住,似听见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
那俩柱香,对映的是她派出去的两个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