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房玄龄蔫了,“造孽啊!慈母多败儿啊!这小子就是被你宠上天了,再不管管,说不得改日他能去拿陛下的龙泉剑削指甲!”
好提议!
房遗爱双目一亮。
想不到老爹的想法竟也这么前卫,果真是我辈之人!
房玄龄还在絮絮叨叨的道:“钱没了!好容易富起来,不用随处找同僚借钱度日,老夫这脸也膨胀了,这下子好了。”
卢氏白着房玄龄道:“你不还有俸禄嘛,慌什么慌?还宰相呢,连我这妇道人家都不如。”
房玄龄啐道:“你知道个屁!老夫问你,这一大家子的部曲、家丁、奴婢开支谁支付?”
“一千亩的永业田,二千亩的口分田,那些佃户给咱家种粮,你是不是打算克扣不给?”
“老夫那点俸禄够什么!你懂吗?你不懂!”
别看唐时朱门高贵风流的一笔,一到灾年,若是没有存钱,将会度日维艰。
当然,那些奸臣恶吏无所谓,他们旗下的那些佃户的钱,想不给就不给。
但房玄龄是清官的!
这若是传出去,他名声就毁了呀!
老娘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抿着嘴道:“那妾身问娘家要钱就是。”
“屁!就知道问娘家要,要,要!老夫是男人,问你这妇道人家要什么钱?”
老爹是个直男,这点随房遗爱。
老娘急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大不了将酒卖了就是!”
房玄龄仰天狂笑:“卖酒……哈哈,高价买,低价卖是也不是?同僚们会编排我房玄龄是个傻狗!”
见老爹和老娘争的口干舌燥,房遗爱眨眨眼,赶紧从坛里舀了一碗酒。
“爹,消消气,喝口顺顺。”
“谢谢。”房玄龄接过来,随后意识到什么,恶狠狠的瞪着房遗爱,“老夫喝完在找你算账!”
咕咚。
房玄龄并不知道这酒和寻常的有什么不同,仰着脖颈一饮而尽。
举杯一饮而尽,整个人呆怔,连呼吸都屏住了,保养很好的白皙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起红潮,抿着唇傻傻怔了许久,房玄龄长长出了口气,呼出来的气息都带着浓烈的酒味。
数九隆冬,能喝到如此甘醇香辣的酒,简直是一种无比愉悦的享受呐!
他吐着舌头,哈着气,浑身说不出的暖和舒爽。
“驴日的!这是什么酒,这么烈!”
“好酒!”
房玄龄咂摸咂摸嘴,抹了抹胡须上的酒水,似在回味。
房遗爱看着房玄龄,淡淡的道:“爹,这酒可以卖吗?”
房玄龄根本没多想,脱口而出道:“那必须的,老夫告诉你,这长安酒多,可烈酒少,那西域胡疆传来的三勒浆,被人们奉为圭臬,那群蛮夷酿了三勒浆洋洋自得,说我唐人酿酒技艺不如他们,多年来,我唐人一直在手艺上被人诟病,想起来老夫都好气!”
“我告诉你们,这酒好,这酒绝对不是三勒浆那种马尿可以比的,此烈酒一旦抛出,势必会炸爆长安。”
“啧啧。”他抿了抿嘴唇,随口道:“这酒哪儿来的?”
没人注意,站在房遗爱身旁的宝瓶,此时脸蛋已经迅速染满飞霞,她粉拳紧紧握着,不可思议的看着房遗爱。
随后娇声对房玄龄道:“少爷酿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