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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隔阂

舒晚柠不得有快马加鞭,一心只想远离余响。

早春的夜,来的快,舒晚柠骑马走到长汀下面的落凤镇,天便黑了。

好在镇子虽小,却也还有客栈,舒晚柠不敢大意,找了间院落里最靠里的一间。

把整个房间周围的地形看了一遍后,便闪身进了屋。

不远处皂角树上的人影,她却一点都没看见。

镇上物资不全,可好在到处有温泉,这也是舒晚柠为何会在落凤镇停留的原因之一。

就这客栈院里,便有一处小小的泉眼,汩汩往外冒着白色热气,住客们都会让客栈小厮给舀上一桶回房泡脚或者沐浴。

有些大胆的,甚至就在泉眼的角落处泡个澡。

舒晚柠胆子小,又是女人,她最大的行为也只是让小厮给她舀了一桶水,进屋洗浴一番,就算了解当地风情。

水质泛着浅浅的黄,摸在手上,滑腻腻的,闻上一闻,还带点天然的泥土味道。

喜不自禁的她,不敢随意沐浴,她只好随意用那水,迅速给自己擦了个身,换身干净衣裳,然后又去找小厮要了点水,打算好好洗个头发。

窗外有月光洒下,有零星的住客去往泉眼玩耍,舒晚柠便闭了窗,就在窗下慢慢洗那一头并不柔顺的头发。

在外奔波久了,连自己是个女人,她都快忘记。

有人来了,还在门外站住。

舒晚柠警惕性很高,她停了动作,顶着正滴水的头发,竖起耳朵往外瞧。

这一次,敲门声响起。

她迅速把头发用棉帕子包住,防止水珠子往脖颈间流,她打开半扇门,往外一瞥,心内顿时紧张起来。

一身深灰棉袍,脸上隐约还能看到鞭打的痕迹,一脸倦色,显然是赶路跟来的。

舒晚柠捏住头上的棉帕,往后大退一步,“你怎么在这?”

“我专程来找你。”余清秋没了以往的忸怩,直接跨上一步,将手臂挡开她拉住门闩的手,走了进来。

舒晚柠把头上的棉帕拿下,双手紧紧拽住帕子,故作镇定地问他,“为何?是要杀了我,还是要打我?”

“都不,我就是来要带你走的。”瞧着她的脸,淡淡哂笑道,“别怕,我又不吃人。”

他轻松的情绪,感染到她,舒晚柠也懒得多废话,“你是朝廷通缉犯,能往哪里跑?”

余清秋坐在房里唯一的一张木椅上,双腿平放,就像是平常和舒晚柠说话一般,“只要我想,就能逃,还不被抓住。”

他这胸有成竹的样子,让舒晚柠更加害怕。

将擦过的棉帕子拿在手上,她慢慢往门边挪动。

太过平缓的话,套不出什么内容来。舒晚柠有心刺激他,“你为何要带我走?当人质?”

“晚柠,你何必咄咄逼人?我知道告发我的是你,可我不怨你,也没想把你怎样,我在狱中想到的只有一条,只要我能出去,我就要带你走,不然,我出来的意义何在?苟且偷生,不是我的目的。”

面对这炙炙灼言,舒晚柠乱了方寸,手里的棉帕子几乎被她拧成了团,她还死死攥着,“你······”

她无法理解他的心思,难道不是应该把她杀了才解恨?或者是大打一顿出口恶气?

像这般体谅还有温情的话,舒晚柠好像···很久都没听到了。

她以为,这些话,只会从阿丑的嘴里出来,因为,他有对她纯粹的爱。

可现在,一向木讷的余清秋,居然也会说这些?

不感动是假的,舒晚柠再次抬眸看他的眼神,红了眼眶。

晚柠,我现在虽是通缉犯,可我知道,我能护你一生,虽然表面上我没什么能耐,可我能保证你一生富贵平安,作为女人,难道不就是这样的吗?”

“······”可你是个逃犯。

这句话,舒晚柠在喉头哽了又哽,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她怕刺激到他,对她不利。

“余大哥,你的心意我懂,可现在···”怯怯的,舒晚柠低垂头颈,她湿润的长发,几乎遮住她整张脸,看不出她真实的表情。

“不急,晚柠,我只要你一句话就可。”

“你真的不怨我?是我把你交给太子的。那些事···真是你做的吗?”

“是,我只能说,立场不同而已,你不比多想这些,你只管想,愿不愿意跟我走?”

窗外有喧闹,余清秋推开窗,“你看,简单的日子,其实也是很有趣的,晚柠,你难道不想吗?”

舒晚柠伫立窗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队年老的夫妻,也许是住客,也许是客栈老板的家人或者仆人,两人各伸出一只手,合力抬起一个硕大的木桶,木桶里的水过满,随着一摇一晃的身影,沿路洒泼出来,可两人丝毫不埋怨,一直面带笑意,静静地往房间里去。

舒晚柠低下头,站在他面前,活像个愧疚认错的孩子,“余大哥,你是好人,我对不起你。”

“并不,我在太子那边,可是大坏人,给他使了不少的坏。”轻哧一声,余清秋伸出粗粝的手掌,轻轻抚上她还滴着水的头发。

这一举动,让舒晚柠有些无措。

她只是想认错而已。

往后大退一步,舒晚柠抬起头,余清秋的手掌,迅速归到两腿侧。

“宋成那,你其实还是可以去的,我跟他说了,你单单一个姑娘家,能在外面干什么?在他那,起码能保证安全,还有满足你自由行走的心。”

“算了,不去。”

“要不你先留在这里,我要先去陈郡一趟,等我从陈郡回来,便来接你,好不好?”余清秋软声细语的和她说话,越是这样,舒晚柠心里越加难受,她想,兴许自己真的错了?

不应该让他身陷囹圄,不应该让他成为通缉犯。

可太子那经历的种种,她又怎能不感同身受?

她觉得自己好像在被割裂,割裂成几个个体,每个个体,都有理由,都在埋怨对方。

她头痛,她忽然真的头痛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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