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希言端碗要来喂,舒晚柠见两妇人在门口抿嘴偷笑,她很不好意思地想要去夺,“我自己会吃,你赶紧自己吃去,吃完了好办事。”
把碗端的更高,舒晚柠够不着,有点愠恼,可又无可奈何,只好由着他轻轻吹,慢慢喂。
这顿饭,吃的她别别扭扭,可穆希言却嬉笑如常道,“我只管姐姐,我管别人做什么?我倒还想让别人看,阿丑是如何疼爱姐姐的。”
“这不好,阿丑。总之···”脸漾嫣红,舒晚柠低头捂脸,“···这不好。”
“好得很,父皇都喜欢,谁敢说个不是?”
他的振振有词,也是有缘由的,舒晚柠想起为了她的事,日理万机的皇上,可是亲自到太子府上来的。
个中缘由她不清楚,可也知道太子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见她缄默不语,穆希言知道这话,对她有些触动。
“姐姐···”手臂过来,揽上肩头,头挨过来,尾音拖长,语调高翘。
“嗯,阿丑,怎么啦?”
抬眸间,一缕光打在她侧脸上,恬静祥和,更像娘亲。
“阿丑想亲亲···”话音刚落,手掌便附在她的后颈窝,略带薄茧的手指不断地捻起她后颈窝的几根刚刚长出的绒发。
轻扯慢拽。
有点疼,又有点麻。
从头皮到头顶,好像烟花般,慢慢点燃,瞬间嘭地一声,在脑海炸开。
温热的触感再次袭来,带上他年轻的,只属于他的气息,在她唇边和鼻翼间辗转、碾压、停留,直到冲撞。
舒晚柠双手颤抖,她不知该往哪里放。
他好像懂得她的拘束和无奈,抓起她的手,摆在他的腰际。
手指触摸到他衣料,柔顺光滑,像小白的皮毛,摸着就想捏一捏。
果真,她捏那衣料,就想撸小白一般。
只是,捏着捏着,就改成了抓。
唇息间,她微翕眼,望着就在眼前的那排眼睫毛,她心头蓦地一阵激动,她闭上眼,将自己的唇,紧紧地上前,和他的,契合在一起。
她想,她变坏了。
居然喜欢和阿丑亲亲。
呼吸逐渐粗重,舒晚柠觉得自己骨头都没气力,她试图推开,哪知手掌刚一抚上他肩头,他便轻轻扭转身子,头却没动,舌头依然在她嘴里横冲直撞,勾扫舔缠。
有手指从她裙下摆伸进来,松开的皮肤瞬间收紧。
她按住那手,“阿丑··别···”
“嗯,好。”手掌拿出。
舒晚柠趁机再次把他推开。
胸前不再灼烈,温冷次第,大脑清明。
吉祥在外面站了好久,见穆希言已经起身站起,他才走了进去。
舒晚柠的脸,瞬间绯红。
她赶紧捂上被子,背朝他们,装睡。她才发觉,竟然忘了最主要的事没说。
穆希言和吉祥很有默契互望一眼,知道她难为情,出得屋来,去到隔壁。
·
薛畴被抓,却死都不说他上面的是谁。
宋奇一伙被杀,账册抢走,显然是薛畴背后有人在操控,可他不说,宋奇又死,这让案子便进入死胡同。
他不免想起刚才舒晚柠说过的话。
沉不住气。
这一次,他就是太沉得住气,才让案子这般艰难。
看来,做事还是要激进些为好。
手指轻点案桌,穆希言扭了扭有点酸胀的脖子,沉声吩咐,“叫魏子风来。”
工具人魏子风嘴里含着饭,迅速归位。
\"孤寻思,这薛畴不招,不是他不怕死,而是他死了之后,许诺他的人,应该是会给的更多,或者,掌握他的软肋。所以才值得他死这么一次。你说···\"眼神瞬间阴狠,他继续缓缓道,“还有什么,比他自己的命更让他在意的呢?”
魏子风赶紧咽下唾沫,把嘴角擦了擦,“家庭?儿女?外妾?还是官爵?”
“他都要死,还要个屁的官爵?如若有儿子,另议。”穆希言好像从这句话找到点什么,眼神骤然放光,“外室生的儿子。”
“你说,承诺给官爵的,又和贪腐案扯得上的官员,这范围是不是又小了很多?”
魏子风顿时点头,慌不迭退下,穆希言瞬间心情大好,再次往隔壁而来。
亥时。
舒晚柠喝了汤药正要睡下,小四又来。
把手里的纸包打开,热乎乎的红薯,香气四溢,软软的黄心,正在慢慢往外流。
“三哥去抓人,他说你喜欢,特意半路上买的,非要我回来拿给你。”
舒晚柠轻轻打开,掰出一块给他。
自己也掰了一块慢慢吃,边吃边问,“那岂不是耽误你做事?”
“谁说不是呢,我也想做出点事来,在父皇面前有面子一些。姐,你说,三哥不让我去,是不是怕我抢他功劳?”
瞥了眼黑乎乎的窗外,舒晚柠擦擦手,故作轻松道,“不是,太子不是那样的人,是因为这次,有些危险,他才不让你去。”
“姐,你怎么知道?”
“因为,今晚要抓的人,是你和他的···太傅常少卿。”
穆璟言未吃完的红薯,掉落地上,砸成一块软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