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发凉的应该是你们吧?能力不够还要做大事,简直自不量力。” 宋老大明显有些不太喜欢和她打嘴仗,极不耐烦地摆手道,“小娘子的命,也不知道在太子那,值不值得一个账册?”
“账册?果然和贪腐案有关,我这偷跑出来,他都没找的人,你说值不值?我想···”狠戾盯着他的眼睛,“账册肯定不会给你们,他更希望赶紧把你们一网打尽来的痛快。”
“是吗?我看···不尽然。”宋奇望着已经腐朽的门框,“小娘子,比什么都重要。”伸出一根手指往上指指,“···上面的人说的。”
舒晚柠身形往后微坠,他,上面的人?会是谁呢?
看来,太子应该还没找到。
她有些绝望。
·
穆希言放长线钓大鱼的计划,终究还是有了点成效。
宋奇是他暗中让魏子风故意放的,他料定他会去找他的幕后主使,果不其然,不到一月,便有了消息。
一路跟踪到了定城,宋奇和他的残兵败将再次聚集,这其中,必定会有幕后主使的协助。
现在,到了快要收网的时候。
只要抓到幕后者,便能查出袭击的动机,顺着这条线,不止是运河河堤维护款,应该还能挖到更多。
她不在,渝州自然不去,只想一心办好案子,哪知半路上有探子来报,说舒姑娘混进南下商队,去定城。
这种巧合,他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
可当前方的探子把最新消息报来时,他只剩下··暴躁。
她在定城住的梨花巷2号房间,已经两天没回来。
一个姑娘家,不可能在外面玩到不归家。
还是人生地不熟的新地方。
让他不得不和他们现在正在跟踪的宋奇联系起来。
魏子风不等他下命令,已经吩咐下去,全力寻找。
穆希言先到定城把兵力驻扎后,来不及洗漱,直接朝定城州衙而去。
定城知州赵之光,是个从秀才开始,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他对于太子的到来,充满敬畏。
行完跪拜大礼后,他正要按照流程介绍府衙诸多规制时,穆希言迅速打断,只让吉祥把他在路上才画好的舒晚柠画像拿出来。
“赵知州大人,现在,务必先找到她。孤来这,不是来听你的丰功伟绩,也不是来听你发牢骚,孤只是来缉拿要犯,其他诸多事宜,后续再谈。”
赵之光深谙官场之道,哪知遇到不按常规官场套路的太子。
在怔楞片刻后,他便吩咐下去,全力配合寻找。
梨花巷2号。
换下一身戎装的穆希言,坐在舒晚柠的房间里,望着空荡的房间,一脸哀愁。
这般清苦,她还甘之如饴。
他不怨她逃走,只怪自己还抓不牢她。
手指捻上她枕上的一根头发,穆希言放在鼻尖细嗅,仿佛想要在这根头发上,找到属于她的气味。
“殿下,找到了。”
吉祥进来,一脸欣喜,隐藏不住。
蓦地站起,一甩长袍,“让老板准备上房,这间太凄冷,不适合晚柠住。”
吉祥应是,脚程加快。
南山。
宋成接到上面指示,带着舒晚柠快逃。
这让宋成很恼火:说好拿她就地换账册的,怎么成了逃跑?
这中间,上面又遇到什么?
手下一边把瘫软的舒晚柠往肩上放,一边唠叨,“换账册就换账册,为何要背着逃跑?”
宋成顾着低头收拾东西,“管那么多?上面怎么说就怎么做。有了这小娘子,不愁账册不到手。”
已经饿了两天的舒晚柠,被人被在肩膀上,只觉得硌的慌,胃里一阵烧灼和疼痛之后,只剩下一阵恶心涌出。
她把胃里的酸水,全都倾吐在对方的背上。
男人一阵恶心,将她甩在地上。
悻悻然伸出的手,最后还是停下。
右肩的伤口隐隐作痛,可她还需忍耐,她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可也想跟着他们一起,探听到更多有利的线索。
趁着另外的手下和宋奇在慌忙收拾东西,没注意到她。
舒晚柠拔出头上的玉簪,快速在墙角写下几个字。
这几个字,花费她太多精力,以致于受伤的手臂,从手腕都酸麻到脊背。
而那个背他的男人,也已经擦干净呕吐物,再次将她扛了起来。
这一次,慌乱中,连黑面罩都没用。
舒晚柠不由一阵暗喜:不蒙眼,她便能看到更多路。
为了不被发现,她故意紧闭双眼,不断哼哼。
“别吵。下一站有吃有喝,不会亏待你。”
舒晚柠不再哼哼,自我改成昏迷。
穆希言带着人员赶到南山时,人去屋空。
在废弃的墙角一侧,有侍卫发现一处躺下的痕迹。
穆希言在草堆里,找到舒晚柠的一个红色手绳。
手绳上的结,还是他无聊时学着编的,说不上什么结,就是两个大圆坨堆在一起。
他曾笑着说,“这就代表阿丑和姐姐在一起,永不分离。”
她当时调侃:这么丑的结,真不愧是阿丑编的。
她是故意留下的。
墙角的字,歪歪扭扭:不要担心。
穆希言知道:这是她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