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风办事雷厉风行,不到两个时辰,基本摸清概况。
有人给了耍猴者一笔银子,让他将猴群中最厉害、最活泼的那只灌点迷药,表演时朝皇上右侧第一位的弄点小动作。
根据审问,一位女扮男装的女子出现,顺着这位女子往下挖,找到太傅之女袁茵的丫鬟小菊。
“不用再管,父皇如果不追究这件事便罢,”
魏子风何尝不知道背后的牵扯,作为太子母妃的娘家,她们的目标,肯定不是他,之所以他被袭击,也只是因为离那个真正的受害者,坐得近而已。
猴子毕竟是动物,在灌药的前提下,哪有那么好的准头。
“六皇子无碍吧?”
“应该,如果真有事,皇后肯定已经跳出来了。”
“偷偷把那丫鬟放了,叮嘱杂耍班快跑,不然出了事,都推到他们头上。”
魏子风应喏。
穆希言不太喜欢母妃的娘家袁家,所以,他一直都和来往甚少,可怎奈,袁家偶尔会跳出来搞点事情,有时是正面具有推动作用的,可有时又是让他举步维艰,对于这样一个尴尬的助攻,穆希言一直都是冷处理。
哪知,这次,居然来这么一出。
无疑,这是让他很满意。
吉祥在外面等着,直到魏子风出来,他才进去。
作为太子心腹,他能猜到他会问他什么。
·
舒晚柠喝完吉祥配来的药,不到半时辰便沉沉睡去。
在梦里,她梦见是骑大马,身穿盔甲、手提□□的将军。
可这梦境忽地一转,她被一双手拽住,试图把她往下来,她急了,踩着马镫的腿,下意识乱踢,哪知一点作用都没有,她仍然被死死抓住,“姐姐,不要走,姐姐,别丢下我···”
她想挣脱,她想让他别叫,可怎么,也摆脱不了那些呼唤。
一次一次,周而复始。
直到天亮。
她的里衣,全都汗湿。
虚脱的她,望着床榻下,滴溜眼神的小白,脑袋混沌。
辰时。
穆希言派了侍卫,说要教她骑马。
舒晚柠吓得当场拒绝,身体欠佳,不宜活动。
侍卫只好应是,回去复命。
这个消息,还未到午时,便已传到刚下早朝的穆希言那里。
他也并没多大的意外,本来,让侍卫如此去说,只是他的一次刺探。
试探她到底是真心愿意跟着他,还是只是随口应答。
结果,意料之中。
舒晚柠一直被梦中的情境所困扰,她有种预感:如果一直呆在这,她说不定哪天便会被吞噬,被埋没,她并没做好总是跟着太子的准备。
她把昨天的心理活动,在梦境的作用下,完全推翻。
她只想走,想快点走。
可,娘亲的病···,让她止足不前,游移徘徊。
就这么膈应着,舒晚柠一直在陪着太子吃饭,散步,甚至下棋,一直过了五天。
直到王越找来。
弟弟王越,长得虎头虎脑,冲动有余,耐心不足。
对于这个在父母溺爱下长大的男孩,舒晚柠对他的感情十分复杂。
说喜欢疼爱,可想到自己和他发生摩擦时,父母总是无理由偏向,还要引来他事后的嘲笑和奚落,长此以往,她对他的那些亲情情分,渐渐淡下。
母亲是个懦弱的人,从未想过事后对她的伤害做些找补,慢慢的,舒晚柠不再寄希望如娘亲的庇护。
更别提继父王新。
只要不朝她大呼小骂,便是她还算惬意的时光。
在太子府侧门外,胖胖的王越,几乎挤出鼻梁的两坨脸肉,让他整个人看似活像一个移动的肉球。
“姐···”声音如钟,震撼耳膜。
舒晚柠淡淡应声,“我这身子还没好利索,先生需要随时看诊开药,所以还没回家。”
“爹娘让我来给你捎个话,爹爹被调职,咱们马上要到赵郡去住,所以,你以后要回的话,得要去赵郡找。”
“调职···搬家赵郡?”舒晚柠喃喃语,她没料到继父那般平庸的官员,居然也有升职的一天。
“是,姐姐自己保重。”
\"······\"
望向他毫无留恋的背影,舒晚柠不仅悲从中来。
家里,这是彻底不要她了吗?
知道她已经攀上太子,所以,不要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