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这段时间,季绾也比较清闲,就去买了几匹细布回来打算给几个孩子还有宋离缝制衣裳。
季远几个过完年就要去镇上私塾上学,能到镇上私塾上学的学子大多也是条件不错的,穿的都是细布衣裳,季绾担心季远穿粗布麻衣被同学嘲笑,虽说攀比不对,但手里有银子有何必委屈他们呢。
再者,宋离也在回春堂当了大夫,里面的大夫都穿着细布长衫,只有抓药的小童才是粗布短打,宋离自个儿是不怎么在意穿着与旁人的看法,但季绾想着总是要给季远他们做衣裳,也不好厚此薄彼,干脆给全家人都做了两身细布衣裳。
“阿姐,你买这么多匹细布回来干啥?这得费多少银子啊!姐夫不会说你吧!”
季远眉头皱成了一团,他阿姐也太能花钱了,嫁给姐夫后,不仅顿顿饭都是吃的比粟米贵一倍多的稻米,连吃肉菜的频率也比在村里时高出不少,也就姐夫他宠着,要是嫁去别家,哪怕是花的阿姐自个儿挣的钱,都得被公婆丈夫骂败家娘们。
可这会儿阿姐买了这么多细布,估计得花掉几两银子,就是天天吃肉都能吃上好几个月,姐夫知道了会不会对阿姐有意见呢?
季绾抱着细布回来时就已经知道要面对这爱瞎操心的小管家了,这会儿也不意外,直接拿宋离出来当挡箭牌。
“你姐夫让我买的呢,他现在在回春堂当大夫,得穿好点的布料。
你们呢,也不能穿的太寒酸,不然被外人瞧见他穿细布衣裳,你们几个穿粗布衣裳,外人会说他苛待妻弟,侄子侄女。
你姐夫是大夫,大夫的名声要是不好,病人就不会找他看病,医馆自然也不会聘请他了。
咱可不能为了省这几个衣裳钱,给你姐夫名声抹黑,连累他。
何况家里也不缺钱,你姐我现在手上就有一百多两银子的存款,每个月卖蚝油还有二两银子的进账,再加上你姐夫每个月也能从医馆领几两银子,你啊,就别担心钱财方面的事儿,家里吃穿用度,我都心里有数。
你呢,要是空闲了,就多盯着阿武他去默写吧,也不知道这小子这些日子进步了没有!”
听阿姐说细布是姐夫要买的,阿姐手里也有那么多银子的存款,季远心里的担忧顿时消散不少。
可最后听到阿姐提起季嘉武那臭小子,他又有些头疼,那臭小子,非得他眼睛不咋的盯着,才肯老老实实写字,不然那小子写不上一刻钟就心不在焉不知道想什么去了,还是阿文听话,都不需要人提醒就主动的看书练字。
他们年后要去私塾念书的事儿,阿姐已经告诉过他了。
起初他也是担忧镇上束脩太高,打算放弃念书的,可阿姐说他要是不读书,这个年纪又能干什么呢?
家里现在又不养兔子,也没田种,他去外面当伙计,人家也会嫌他年纪小没力气,总不能天天在家玩吧,只有读书多学点知识,以后阿姐若是开铺子,他还可以帮阿姐看账本,听阿姐这么一说,他才应了下来。
之后他又问阿姐为什么不能像在村里那样,等他学了知识回来再教两侄子,这样也能省下两人束脩,可阿姐拒绝了。
阿姐说嘉文那么喜欢念书,若不送去学堂,哪日大哥是回来,会觉得她这个做妹妹的偏心只供弟弟读书,却不供兄长之子读书吧,何况阿姐年后也考虑要开铺子,到时候也顾不上照看季嘉武那皮猴。
见阿姐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也不能再多劝说,不过怎么也不能让季嘉武那小子浪费阿姐给的束脩钱,想到此处,季远就进屋把还在床上赖床的季嘉武给拎了起来……
季绾打发走季远这个小管家,就把布匹全部拿到卧室放好,然后就进了厨房。
昨日她买了一板豆腐回来已经压好并卤制成豆腐干了,这会儿也正好拿来做菜。
现在天冷的很,季绾也就放弃炒菜,决定做一个炖菜,正巧家里还有一些冬笋,配上豆腐干与五花肉一起炖正好不过。
前几日腌制的腊肉,还没有晾晒,她原本打算从上面切一块和豆干冬笋一块炖,临时却想起腌制食物中亚硝酸盐会在第四至八天达到高峰期,在心里默默算了算,呃,这腊肉……刚好是腌制的第四天。
总不能不要肉,就豆干炖冬笋吧,那没油水,肯定不会好吃啊!
犹豫了一小会儿,季绾还是从农家乐里拿一块五花肉出来,反正这会儿厨房没人,就当她是从腊肉里切下来的吧!
也庆幸在村里住的这两年,她不敢在家里频繁做荤菜,怕香味传出去了也遭人口舌与嫉妒,否则农家乐里的猪肉也早就吃没了!
先将五花肉冬笋洗净切片,豆腐干对半切开,又把等会要用到的葱姜蒜切好,季绾就淘米把饭给蒸上,然后就开始准备炖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