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自从知道了这个门路,对李羡许的态度都热络起来,他们以为是王爷授意的。
里面的人也没说,仗着管家是从小就看着王爷长大的,王爷父母去世后,更是管家带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谈不上知遇之恩,也有不离不弃之说。就算王爷知道管家做这件事,也会念着旧情,不敢做些什么。
但是李羡许偏偏做了。
李羡许再次成名,这次不是因为他是摄政王李羡许,而是因为朗朗白日下的刽子手。
一旦全部调查结束,李羡许没有再等。第一时间就封锁了摄政王府大门。花重金聘请护卫守好摄政王府。
噩梦开始。
所有收到的金银财宝,不管是在哪个角落藏着,全都被李羡许搜罗到,扔在庭院正中间,但没有人敢去捡。
摄政王府中的人人自危。
家奴们做好自己应该完成的事,就赶紧回到屋中,兢兢战战的躲着。生怕自己因为收了一些小碎银,让王爷半夜拿着剑,出现在自己的床前,可以说是夜不能寐。
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但是那些年还活着的人估计应该也不敢再出现在李羡许的面前了。
李羡许带着血的微笑,他们永远都忘不掉。
尚且束发少年郎的李羡许,不分白昼,拿着剑,一个一个的开始找,从最下面收银钱的人开始。
接下来就是收金银玉饰的,收财物的。
李羡许拿着剑,出现在每一个不该乱收东西的人前。
任凭那些人哭泣,挣扎,提起旧情,还有小时候抱过他,现已垂暮的老人,李羡许丝毫不留情面,亲自送他们下阴曹地府。
旁临近摄政王府的人家,现在还记得那几天,摄政王府前消散不去的血腥味。
该除的人除完,李羡许并不心软,更是直接报官,让官府把管家给抓了起来。
李羡许亲自在京城所有百姓面前,当了一回刽子手。所图的并不是别的,就是让那些有歪心思的,不长眼的,妖魔鬼怪,通通离摄政王府远一点。
李羡许亲手把那些曾经,看着他长大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送走。
那天的阴风,阵阵吹动着在场的所有人的衣服。妇女们掩着面,男人们伸长脖颈。京城的百姓,那些怀春少女,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被皇上亲提的摄政王。
俊秀若天神的摄政王,一身黑袍,在场上提着刀,脸色如常,亲自做刽子手。
主判官把令牌从上扔下来,在闸刀之下的管家已然知道自己没有活路,他双眼无神,最后一眼看摄政王,大喊:“李羡许!”
一声惊雷紧随着管家的声音之后劈下来。
刀够快,也够有威压。
李羡许并不听他说什么,一刀下去,世界徒然清净。
刀被李羡许‘咣当’一声,扔在地上。
难道这件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吗?并不是。
第二天开早朝。
这是李羡许当上摄政王之后,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个早朝。
大家已然习惯皇帝之下,他们之前站着的李羡许。
朝臣们仍热络的跟李羡许打招呼,不知掺杂着什么心思,或许是自己想要的已经得到,或许是李羡许只敢杀奴仆泄愤,他们有些许的看热闹之心。
“王爷,听说您昨天亲自给一个奴仆当了刽子手?这可不好啊,别让那些奴仆脏了您的衣服。”
“王爷消消气啊,本就没有什么的。”
朝臣们都等着看李羡许的反应,但终究是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众人想象中李羡许会黑脸,会拂袖。只要是人,被气到都会有反应,但是李羡许什么都没有,李羡许甚至都没有分给他们一个眼神,径直站在自己该站的位置上,置若罔闻。
问话的两个朝臣被李羡许不动如神的态度气到,哼了一声,背手到身后走开。
早朝仍是有人慷慨激昂的说着什么,一切都跟从前一样。
早朝结束,皇帝开口散朝。各位大臣们纷纷成堆散去,有人走着嗤笑感慨:“家火又烧不到我们这群朝廷重臣身上,之后换了个管家接着打探消息。”
李羡许站在两节阶梯的朝堂之上,开口拦住:“等一等啊各位朝廷重臣,我恐怕还有一笔跟各位没有算清楚的账。”
大臣们纷纷看向皇帝,皇帝在冕旒之后,闭目养神,显然是默许。
“不怕死的大可以试试,找找我的下一位管家,不过到时候我们可要看看下一次,我会当谁的刽子手。”李羡许身上没有血腥味,但语气却像是从那地狱而来的杀神。
“你在想什么呢?”乔灯好奇的问账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