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许轻笑一声:“你且先下去查吧。”
长声告退。
李羡许手中还捏着那张纸条,站在窗前,看了会儿静谧高远的天,穿上外袍,走出王府。
已经早就有人在酒楼等着李羡许。
看到他,那人兴高采烈的上来,想要搂着他肩膀。被李羡许面无表情的瞪了回去。
“干啥那么凶,诶,走罢。”李羡许没出声,跟上。
“你的小王妃醒了吗?”徐水寒好奇的问。
能看出来李羡许的姿态明显放松,他点点头。
“那就好,”徐水寒似乎是邀功般的说着:“怎么样,我办事,你绝对放心,看我随便找来的人,都那么像巫师,把他们骗的团团转。”
“你承诺他什么了?”那人绝对也是有往事的人,脸上的伤疤不是一次性成那样,李羡许想起来,略略眯上了眼。
徐水寒不好意思说自己随手给了那人一把宝刀和一些银两:“没有什么啦,反正不是些什么重要的东西。”
李羡许看他一眼:“是吗?”暗处跟随的人悄然离去一个。
徐水寒打着哈哈,领着他到了关押那群人的地方。
徐水寒手上拿了一盏油灯,提醒李羡许小心一点走,不要踩到地上的血迹。
偌大的私牢中稀稀拉拉的关押了五六个人,没有一点声音。李羡许甚至有点享受这里如同死亡一般的寂静。
两个人都没有出声。徐水寒很有默契的带着李羡许直接到了那天叫嚣最猛的人的牢房前。
一边开牢房门一边沾沾自喜的扭头跟李羡许说:“看罢,我最靠谱,我谁都没有说还有这座牢房,钥匙都是我自己带的。”
李羡许没有心思敷衍他,一针见血:“审问他,地上这些血也都是你做的吗?”
徐水寒的声音弱下去,讪笑着:“哥,您请进。”
那人本来在昏睡,看到李羡许进来,惊恐的想要往后退。但是他身体被绳索给绑住了。
那天他们是怎么绑的乔灯,现在他们怎么就被绑在这里,不同的是,绑着他的绳索上,带着很多荆棘,他每动一下,荆棘就狠狠的刺入他的肉中。
李羡许看着那人痛苦的神情,笑出声,对徐水寒说:“没你的事了,自己玩去吧。”
徐水寒乐颠颠的,朝黑暗中一伸手,一本书籍落在他手中,他去到黑暗中看书。
今天来的目的,不是为了让那人供出些什么,单纯就是为了泄愤。
李羡许随手拿过大牢桌子上摆放的行刑器具,走到那人身前。
血液站在李羡许身上,他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把外袍脱了扔在地上,跟血液混在一起。
那人已经说不出来话,疼痛使他的脸都要变形。
“你怎么会这样疼痛呢?不应该啊。”李羡许的声音没有起伏:“我是该感激你呢?还是该送你下地狱呢?”
李羡许手上一用力,清清楚楚看到那人瞪大的瞳孔中,自己的倒影,宛如前来索命的恶鬼。
就是这样,李羡许面无表情。
徐水寒在后面的阴影处,只点了一盏灯,焦黄的灯光下看书。一眼都没有抬眼看不断有动静的李羡许处,但还是摇摇头,咂嘴。
手中的言情本子再次翻过一页纸。他开始激动,官家女子和普通男子的狗血桥段要开始了。
那人已经没了人样,李羡许的表情平静:“她受过什么罪,你且受着吧。”
外袍被大牢中的血液浸湿透,他享受完这一场盛宴。
离开大牢。他总觉得外面没有里面那样令他安心。
徐水寒手中的书已经没有踪影,他绕在李羡许身旁:“需要马车送你回去吗?”
李羡许摇摇头。
“好吧。天色已经不早啦,我该回家吃饭啦,你也赶快回去看看你的小王妃吧。”徐水寒撒着欢,跟李羡许挥挥手拜拜。
李羡许跟徐水寒道过再见,却没有回王府。
他一个人在凌冽的初冬中,穿着单衣,走了半晌,到定望湖。
吹了一夜的湖风。
如果有人看见,一定会疑心,为什么定望湖大半夜的,还会有人在湖边坐着,不时起来走一走,胆小的看见,一定会大叫有鬼。
那身影,那神情…
李羡许清晨踏出阳光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理查德来访。
理查德手中拿着一只烤鸭和许多糕点,试图给在门口的侍卫塞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