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场生辰宴,却搞出武林大会的既视感。
一曲开场舞助兴完毕,楚洛与众人隔空碰杯,氛围其乐融融。
一向滴酒不沾的景宣,并没有因这是王府的宴会而改喝酒,与众人一齐向楚洛敬酒时,敬的是茶。
贪杯的慕长君一边品着好酒一边四下寻望慕招招的身影,一旁喝得微醺的秦修然注意到他在盯着对面的景家兄妹,拍他的肩道:“看谁呢?我告诉你啊,休想和我抢景姑娘。”
说完,他靠近慕长君耳边,热气都呼在慕长君的耳廓上,极为小声说:“景姑娘是我的。”
慕长君挠了挠发痒的耳朵,不耐烦搡了一把秦修然,“走开走开,谁和你抢,我在找我妹妹。”
“你在找慕招招啊,她太能瞎跑了,迟早一天给跑丢,嗝。”秦修然说着打了个酒嗝。
慕长君正烦着找不到慕招招,就朝远处看去,便见楚燕曲拽着一个人,带着一群侍卫怒气冲冲走来。
走近了些,他才看清楚燕曲被打得头破血流,一副猪头的惨样,而被他拽着走的人竟然是慕招招身边的那个奴隶。
那慕招招呢?
慕长君咻的一下站起身。
“把这里给我围起来!今天不管谁是他主子,都别想替他求情!”
楚燕曲怒火中烧的命令身后二十多个侍卫,将高台十米之内围起来,高台上弹奏的乐伎全被他赶走,他咬着牙将楚言辰亲自拽到高台之上。
周围不少贵妇与贵女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架势给吓到。
坐在不远处顶台上的楚洛见这一幕面露不悦,对高台上的楚燕曲厉喝:“燕儿,你在做什么,放肆!”
“父王,你要替燕儿做主啊。”楚燕曲朝楚洛跪下,指着被他扔在一旁趴在地上的楚言辰,“这个贱奴,他竟然敢冲上来二话不说就打我,父王你看看,他把儿臣打成什么样了!”
楚燕曲额头破了一道口子,流出几丝血,脸颊也被打得发青发肿,嘴唇上还留着景宣用石子弹中的痕迹,肿得和香肠嘴有得一拼。
楚洛自是看见了他的惨样,只是这种事有必要拉到台面上解决吗?何况今日在场的全是贵宾,将人拖下去杀了砍了就是。
“来人,给本王拖下去!”楚洛沉声命令。
他的命令,无人敢不听从。
几个侍卫还没踏上高台,楚燕曲就大吼大叫:“你们别过来!父王,你不知道这个贱奴说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话!”
他揪起楚言辰的衣领,情绪激动地拎着他站起来。
“父王,这贱奴说他要杀光我们全家,替他母亲报仇,他还说,他还说……”
剩下的话,楚燕曲不敢说出口。
“他还说什么?”楚洛追问。
一个小奴,竟敢起此歹心,他倒要听听他还说了什么。
楚燕曲不管了,他今天先是被一个女子轻视,再被神秘人用石头弹,后面在自己的房门口被一个奴隶冲出来无端暴打,他招谁惹谁了,他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气!
“父王,他说你禽兽不如,咒你断子绝孙!”
“断子绝孙”四字,似乎踩在了楚洛的爆点上。
他勃然变色站起来,看向楚言辰时,楚言辰正好抬头凝视他。
在看见楚言辰的眉眼像极了一位故人的那一刻,楚洛怔愣许久。
在场的众人,静看不言语。
本热闹的环境,瞬间变得悄然无声。
楚言辰从胸腔里发出的低笑声,在这时尤为清晰。
他死死盯着楚洛的表情,看他那不敢置信的样子,是认出了他,对吧?
他居然还能认出他?他居然还能认出他!不敢置信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啊,哈哈哈。
“贱奴,你再笑!”楚燕曲一脚大力地踢在楚言辰腹部,将他踹飞到石栏角。
“哈哈哈,哈哈哈。”楚言辰靠在石栏上,痛苦而又痛快的笑个不停。
来前院之前,他也被楚燕曲打得不轻,还是一群侍卫围着他打。
楚言辰和楚燕曲被打的惨样截然不同,楚燕曲被打成猪头,令人看了嫌弃,而楚言辰却被打出惹人爱怜的样子,遍体鳞伤嘴角带着鲜血,颇有破碎美感。
高台下,景含霜看得见楚言辰脸上的痛恨、爽快,甚至玉石俱焚的决然,心中震撼。
楚燕曲受不了楚言辰这样的笑声,听得他脑袋都要炸了,杀气腾腾朝楚言辰走去。
“再笑一声,信不信我当场弄死你。”他蹲在楚言辰面前,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语调对楚言辰说。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楚言辰抬起带血的手,朝他勾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