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要扇谁一巴掌?”
凉亭外,慕招招高视阔步走到楚燕曲面前,说话声也是漫不经心,丝毫不把自称“小王”的楚燕曲放在眼里。
睨了一眼楚燕曲身旁小家碧玉,眼睛似有哭过痕迹的女子,慕招招对楚燕曲更加鄙夷了,硬生生把一个姑娘家给吼哭。
“你是谁?”
楚燕曲看见慕招招出现的那一霎,见她一身红衣清丽卓绝,容颜灵动多姿,不禁两眼发愣。片刻之后,意识到慕招招对自己很鄙视,便抬手指向她,粗着嗓子问。
慕招招掂了掂手中丝帕包着的两块糕点,表情冷了下来,直视楚燕曲,一字一句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连提景宣的名字都不配。”
楚燕曲脸色大变。
慕招招又补了一句:“你敢扇他一巴掌,我就把你打成猪头,让你回归猪圈。”
“你竟敢骂本小王是猪!”楚燕曲动作粗暴推开身边女子,满脸怒火走出凉亭,直直对着慕招招去,在看见慕招招亮出手中丝帕时,里面好似包着什么不明物体,他担心有暗器,立马停住脚步,与慕招招保持安全距离。
“哼!还没有人敢在本小王面前如此嚣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楚燕曲一甩宽大衣袖,将手背在身后,还抖起了腿,神情狂傲的睥睨着慕招招。
他这副熊样,让慕招招多看一眼都觉得辣眼睛。
她当然知道楚燕曲的身份,他是楚洛明面上的儿子,人人都尊称他一声小王爷,即使他没有王爵封号。但是,没有几人知晓,楚燕曲不是楚洛的亲生儿子,而是楚洛抱养来的,放任长大,性子骄横。
楚燕曲今年十九岁,与慕长君和秦修然一个年龄段,但比二人更加不学无术,京城纨绔子弟的头头。
他虽看不上景宣左右不过一个养子,实则他早就发现自己不是楚洛的亲生儿子,但他不敢质问楚洛。
“我管你是谁。”慕招招也同样睥睨着楚燕曲。
他看不上景宣?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懒得再与楚燕曲这样的庸人废话,慕招招说完就准备离开,不料楚燕曲吩咐亭中的两个侍卫堵住了她的去路。
往前是拦路的侍卫,往后是楚燕曲,慕招招面色纠结了一刻,还是决定要保住手中的两块糕点,将丝帕折好放进怀中。
然后往一旁移,看中了铺满鹅卵石的小路,比起软糯的糕点,加载了“力大无穷”的小石头,砸人更有效。
“给我摁住她!”楚燕曲以为慕招招想跑,还不等慕招招捡起石头,就唤侍卫动手。
两个侍卫还没碰到慕招招,就被空中飞来的两粒石子打中膝盖,直接跪在地上起不来。
楚燕曲完全没注意到,吼那两个侍卫:“叫你们摁住她,谁叫你们对她跪下!”
他刚说完,空中又飞来一粒石子,极有冲击力地弹在他的嘴唇中央,让他连忙捂嘴,吃痛到不能张嘴就骂。
楚燕曲就站在慕招招面前,慕招招目睹了石子弹中他嘴巴的过程。
她面露惊讶,朝四周望去,全都是花草树木,没发现有人。
凭着感觉,她对着一处重峦叠嶂的假山,抱拳出声:“多谢高人相助。”
待慕招招远去,景宣和景含霜才从假山另一头走出来,避开楚燕曲往前院走去。
“阿兄,你刚才是……用了内功?”
路上,景含霜不确定的问着景宣,想起方才从景宣手中接连飞出的三粒石子,是那么快速准确而又恰到好处把握力量,还伴随着一股气流,伤人不伤命,绝不是普通人随便扔扔就能发挥的效果。
“嗯。”景宣没打算隐瞒,轻声回应。
“原来阿兄竟然懂武,连我这个妹妹都不知道。”景含霜半是惊喜半是失落。
景宣看向她,面色淡然:“含霜,此事不值一提。”
“好,阿兄也别把那个人的话放在心上。”
“嗯,我不会。”
话落,景宣走在前,景含霜放缓步伐,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清冷到隔世绝尘的背影,不由出神。
是她让兄长陪她去清净的地方散散步,没想到行至假山处就听闻楚燕曲的那番话,各家贵女但凡见过她的兄长,总会心生倾慕念念不忘,即便她们从未与兄长说上一句话。关于听到谁谁谁喜欢兄长这一点,她已经习以为常。
但她是第一次听闻有人在背后如此辱骂兄长,兄长虽是养子,但又如何?
她的兄长才识过人,虚怀若谷,若离开太傅府,依旧能活得无拘无束,可若楚燕曲离开王府,必定生不如死。
原本,她要出去与楚燕曲好好理论一番,可是被慕招招抢先了一步。
但若没有慕招招的出现,她恐怕还不知道兄长原来懂武。
兄长从未在人前展露半点功夫,就连在她和父亲面前都不曾,不过仔细想想,也确实没有什么场合有必要令他亮出真正的实力,毕竟兄长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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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王府丫鬟的领路下,慕招招来到了后院,找了一圈仆从待着的地方,都未见到楚言辰,又去后门寻了半天,还是无果。
前院,宴席已正式开始,桌椅都重新摆置一番。
宽阔平坦的庭院中,有一处四方高台,专用来共赏歌舞,楚洛坐于更高之处,将众人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