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待了一天,苏攸棠已经不是昨日刚穿过来时六神无主的状态,她本就不是任人欺负的性子。
更何况在外面受气就算了,回来还要看他冷眼?
林氏不明状况的问:“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苏攸棠正欲开口,却被沈镜抢了先:“娘,你管她作甚,爱气就让她气个够。”
林氏不可思议的看着沈镜,自他懂事后,有多久没说过这般稚气的话了?
“外人酸几句我还能生气,怎么?沈公子对我冷眼我还不能生气了?”苏攸棠夹枪带棒的说。
沈镜轻哼:“沈公子?你就是这样称呼自己夫君的?还是说你嚷嚷着说要离开沈家,其实是——”
啪!
清亮的巴掌声,顿时让两人安静了下来。
且不说苏攸棠了,就是沈镜也被这一巴掌打蒙了。
倒不是这巴掌有多疼,相反,很轻,只是声音响了些。
林氏打完之后整个人都是颤抖的,像摇摇欲坠的叶子般,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
阿福回来的时候,便听到自家主子和苏攸棠焦急的声音。
茶都没喝上一口,又被差遣出去请大夫了。
丹狮巷这一片,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请胡大夫过来瞧的。
胡大夫昨日里才来过沈家,以为能消停几日了,可这快到夕食的时候看见阿福的身影,顿时觉得自己哪哪都不爽利了。
阿福人还没进药馆,胡大夫就已经起身想跑了。
只是阿福的动作快,他还没来得及进后院就被阿福拉住了。
“哎呦,我说你家公子就是体虚了些,好生养着便是,总这般折腾算个什么事啊?”
阿福:“这次不是公子,是我家老夫人病了。”
胡大夫闻言是林氏病了,神情立刻正经了起来,沈镜闹着玩归闹着玩,但真有病人等着,胡大夫都是仔细着对待的。
不用阿福催促,他便挂上药箱匆匆往沈家去了。
林氏这一晕倒,沈镜和苏攸棠倒是安静了,阿福出去这段时间,两人没吵一句嘴,甚至颇为默契的一个打水,一个给林氏敷帕子。
胡大夫到的时候,林氏已经悠悠转醒。
即便如此,胡大夫还是给林氏把了脉。
明明四五个人的屋子里,却是静悄悄的,这种静寂让苏攸棠不免心生不安,看着着老大夫慢悠悠的把脉,她真想把人拉过去,自己上手。
然而,对医术她是一点也不懂。
苏攸棠:“大夫,我娘到底怎么了?”
沈镜也眉头紧锁的看着胡大夫,显然也很想知道林氏的状况。
胡大夫:“老夫人的身体没甚大碍,只是心中长久积压郁气,加上一时动了怒才会晕过去。我开些安神的方子,注意着调养,莫要再动怒就好。”
沈镜不解,若说他娘最大的心愿便是他能娶妻生子,像一个普通人过完一生。
虽说娶苏攸棠是个意外,但去娶亲前他娘的高兴他是看在眼里的。
难道是成亲后发生了什么?他是知道他娘和苏攸棠之间有些不和,但两人明面上都是和气的样子,他反而不知如何插手。
可饶是如此,也不至于让他娘长期的郁结于心。
沈镜思考事情的时候,眼神幽深让人看不出情绪。苏攸棠转眼见他这番模样看着自己,联想着林氏是和自己外出一天回来晕倒的,便觉得沈镜这是想把一切推到她身上啊。
顿时就冷了声:“娘现在病着,我不欲与你吵下去,但让娘这般的人绝对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