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看着她的背影伸着手,一时竟不知道是该叫她回来,还是随她去。
沈镜出了堂屋,以为跟在他身后的是林氏,可是听脚步声太过轻快,便疑惑的转身,果然见苏攸棠穿着中衣就跟着跑出来了。
饶是见过形形色色人物,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元妻是各中佼佼者。
若说她知礼,她却能光天化日下这般不修边幅,若说她放浪形骸,却也未露出半点风情。
可是她越是这般不知世事的模样,那昳丽的颜色就越能激起人阴暗的想法。
若是站在她面前的人不是他,而是另一个男人怎么办?
还是说她是故意这般?想要吸引他的注意?
哼,一些个女人总是妄想用美□□惑男人,她真当所有男人都那般肤浅?
苏攸棠见他忽然停下,还转过身一脸阴晴不定的看着她,觉得莫名其妙。
“你挡着路了。”
沈镜压低了声音:“你以为这样,就能左右我的想法?”
“什么?我左右你什么想法啊?我只是想去洗、净面而已。”苏攸棠想说洗脸刷牙,好像用词不太对,而且原主虽长在市井,但实实在在的在侯府生活过,说话自然会偏向官话表述。
不过她也没继续揪着这点,而是对沈镜说:“刚说的事情,我晚些时候再寻你商量。”说完也不管他作何反应,自顾自地的取了木盆去井边打水。
沈镜的身体到底是刚好,站了这么一会,便咳了起来,但到底是被苏攸棠气的还是真的被风吹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沈镜回屋子之后,还能隐约听见她在院子里用水的声音,手边的书都没心思看了。
她难道不知道这个家里出了他以外还有阿福吗?尽管阿福这时候已经被他差遣出去办事了。
尝试了多次,依旧看不进书,所幸把先生留的文章再做一遍,倒也逐渐忘了苏攸棠的事情。
直到过了巳时阿福从外面回来,沈镜才停下手中的笔。
阿福:“主子,您交代的事情已经查到了。”
“如何?那人什么身份?”
阿福:“那妇人的身份没问题,确是石井巷中百姓,只是之前与老夫人有过龃龉。所以有人找上她的时候,她便收了钱财,用那人交给她的话术,欺骗了少夫人。我不过吓唬了几句,她就全都说了,而且也从她的住处收到了收买她的银钱。”
石井巷与丹狮巷只有一街之隔,但他们沈家在此行事颇为低调,从不与人结怨,他倒是不知他娘竟与人发生过龃龉。
“那知道是何人在背后指使?”
阿福顿了顿:“这,还没查到。”言语之中颇为自责。
上一世,他是不知这些事情的,就算知道,以他现在的实力,也查不出什么。
阿福立刻躬身道:“我这就去——”
沈镜抬起右手示意他打住:“这事不用查下去了,去查查娘为何与这妇人结怨。”
说完之后又觉得不够,便补充道:“把娘来往的人都查清了。”
阿福不解,难道不应该查苏攸棠来往的人吗?怎么还查起了老夫人?
那妇人背后指使的人,沈镜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不过这背后指使之人也只是那人手下不足轻重的人,就算铲除了他,也不能影响那人什么,反而会打草惊蛇。
况且他虽是重活一世,可他现在根基毕竟还太薄弱。
阿福见他似是在沉思,便悄悄退下,刚走两步,沈镜吩咐了他另一件事。
两人说完之后,外面日头已经走到了当中,可是家中却没有一点做饭的迹象。
若是平时,这会林氏已经给他端了药来,怎会像现在这般一点动静也没有,好似家中只有他和阿福两人似的。
阿福?
沈镜忽然想起,苏攸棠起身之后只穿着中衣在庭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