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琬没有答话，只是上前将自己做好的清补凉从食盒里掏出来。

即便是如季洵，也是从没喝过椰奶的，椰子在这个时代运输保存本就殊为不易，好不容易千里迢迢送来的新鲜椰子，更是当做宝物一般，怎么可能让她像一样奢侈浪费。

所以季洵只觉得奶香里多了几分甜香，这味道竟然觉得很是陌生，但是却意外地觉得很好闻。里头还放着不少东西，看起来就不错，应该很合他的口味。

他原本是不饿的，但是看到蒋琬伸过来的碗，他觉得自己可能确实有一点饿了。

他顺从地接过蒋琬递过来的碗，喝了一勺子，蒋琬是真的舍得放料，里头各类坚果果干放了不少，还放了新鲜的西瓜和苹果块，放在椰奶里，既解了喝太多椰奶可能会导致的甜腻，又让水果的清甜最大限度地发挥了作用。

季洵先前从未吃过这样的东西，一时有些好奇:“这次的这个又是什么？”

蒋琬笑着答道:“清补凉。”

“清补凉？名字倒是很新奇。”听起来有种清新的感觉。

季洵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这汤底又是用什么做的，我竟从未吃过这样的味道。”

蒋琬也没想骗他，便道:“这是椰奶，便是用椰汁和牛乳混合而成的一种汁水，既能舒缓椰汁的生涩，又能解了牛乳的腻，口味又偏甜，想来会合你的口味，我便拿来做汤底试试。”

季洵由衷地感慨道:“你怎么总有这么多奇思？”

蒋琬似乎从一开始，对于食材的把控的理念就同旁人完全不同，更是从来都不会因为食材的贵重而多加思忖，像是见惯了这些食材一般，可是蒋琬不过出身于京郊一普通人家，又如何能对这些食材如此熟稔？

这个念头其实早就徘徊于季洵脑中，只是他觉得既然蒋琬没有害他之心，又有何关系。

可是现在，他总是想了解关于蒋琬的一切，想知道她曾经经历过什么，又是如何渐渐长成如今的模样的。

蒋琬却当然不是这么理解的，她立马警惕地看了季洵一眼，暗自思量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但是季洵一向心思缜密，试探人从来不动声色，蒋琬根本无从得知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只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一向喜欢琢磨这些，您也是知道的。”

季洵原本没觉得奇怪，但是蒋琬说话有一个习惯，一旦她紧张起来，说话便格外恭敬，所以她又在紧张什么呢？

蒋琬看他不说话，赶紧转移话题:“王爷，我先前在酒楼的时候，还看见了孙有德呢。”

这话原本她不想提的，但是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转移季洵的注意力了。

果然，孙有德别的作用没有，但是在季洵面前吸引火力的效果那是立竿见影的。

季洵向来条理清晰的大脑乱成一团，满脑子都是孙有德来找她做什么，怎么会来京城？

“他来做什么？”

蒋琬自知自己目的达到，故作无辜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来赶考的吧，不是快秋闱了吗？”

秋什么闱，他就希望这个人这辈子都别靠近蒋琬一步，这辈子也别入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