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他们谁也没有疯,这纸团其实是周冠卿师傅的字,因为身上不常带钱财,随身只有自己平时写下的字画,所以遇到需要的时候就随手送出去,倒也算便利。
只是这个赶路匆忙,字画保存不当,容易折损,周冠卿师傅不愧是周冠卿的师傅,想出了个高招,那个牛皮纸包住然后揉成团,都折成团了,还能折损成什么样,要用的时候拿出来熨一下就好了么。
这是周冠卿师傅,临川老叟的原话。
不是真的见到,宋安安都不相信,竟然会有人这么对自己的作品?
那不是他们心血的结晶么!
宋安安拿着纸团风中凌乱,周冠卿拉着师傅往小院走去,势必要在师傅到来的时候,多薅点羊毛以备不时之需。
临川老叟饭都没吃,就被不孝徒儿关进了房间,直到天色将完才被饭菜的香气叫出来。
大壮被叶莬留了下来,继续伺候宋安安,周冠卿看着大壮端上来的美食瓜果,甚是欣慰在哪里跟宋安安郑重地说道:“看看!有酒有菜这才是人过的日子,这次你可不能再把大壮送走了哈,他这个酥炸小黄鱼真的尽得你的真传哟!”
说着就上手捞了一条往嘴里一叼,正是得意间,临川老叟从后面一拍他的脑袋,他没防备,脑袋磕桌子上,砰的一声,但是嘴里的小黄鱼到底没有掉出来,可见是馋的很了。
抬起头挠了挠后脑勺,三两下吃掉小黄鱼,周冠卿气愤地质问他师傅为什么要偷袭他。
临川老叟泰然坐下,捏住一根小黄鱼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才慢悠悠地道:“出来这么久也没有长进,有好吃的不叫师傅,能不挨打么。”
说完就往嘴里塞了一条小黄鱼,味道不错,眼睛一亮,不客气地伸手将整盘小黄鱼扒拉到自己这边,端起碗就开始干。
周冠卿也不甘示弱,拿起筷子俩爷俩真就抢了起来。
宋安安笑着将自己准备的客套话咽下去,把碗端的远了点,免得被波及。
吃饱喝足,周冠卿问他师傅:“老头,你怎么找到我的?”
可能是吃多了,临川老叟撇了一眼周冠卿,懒得动手,嘴里反驳:“还不是你,把老子给寄的书信都买了,你师娘知道了以为你在外面要饭呢,我一路打听过来的,才知道你竟然这么笨差点冤死在狱中。”说到这里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看周冠卿,拿起牙签踢了剔牙,“都跟你说了在外面打不过的时候报你师公的名号,实在不行报你师傅我的名号,然后赶紧传信给你师兄来救你,你呢,非要自己一个人犟,吃亏了吧!活该!”
周冠卿词穷,那不是之前被误导了怀疑是师兄干的么,但这话他肯定不会跟师傅说。
倔强的扬着头:“哼~我这不是没事么,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知道。”
他这种话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临川老叟都听厌了,懒得搭理他,转而对着宋安安问道:“小兄弟看着疏朗俊秀,一表人才的,怎么跟我这不孝徒儿裹挟在了一起,被连累了吧,哎哟~多少倒霉了些,不妨事,以后离他远点就好。”
“听听,这是一个师傅说的话么,我这里没事儿,老头你没事儿就赶紧回去吧,我这还刚考上东林书院,估计没什么时间陪你四处游玩,你没事儿早点给我师娘报平安吧。”
临川老叟总于忍不住给了周冠卿一个暴栗,“老子什么时候走关你屁事,老子就爱在这儿呆着,你敢撵我不成!”
意识到师傅可能真的要生气了,周冠卿也不敢在言语挑衅,反应极快的告饶道:“不敢不敢,我跟师傅您逗闷子呢,明天就带您到处玩去。”
宋安安也趁机打岔:“对,东林书院已经开学了,我们最近也没啥事儿。”
临川老叟一腔怒火要发未发,憋闷得很,“你们当然没事了,耽误这么久,还想进东林书院,痴人说梦!”
大壮端上茶水来,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反驳:“才不是,东林书院的夫子还来找过我们少爷,说希望他尽快入学呢。”
临川老叟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宋安安,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周冠卿在一旁追问:“果真?宋兄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宋安安含笑道:“就昨天,我没有来得及跟你说。”然后她对大壮说:“大壮,我之前交给你的双皮奶你做点端上来给老人家尝尝。”
看着大壮远去,宋安安又开口道:“确实来找过我,不过不是邀我入学,相反,是退学。”
虽然他们没有正式入学,但是确实被录取过,所以也算是退学。
周冠卿长大嘴巴,虽然是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他们耽误许久没有去报道,而且期间官司缠身名声不明,东林书院做出这样的抉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