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书院里,许印趴在自己房舍得床上,眯着眼睛无法入睡。
除了浑身的伤让他无法入睡,还有分着心神担心宋安安他们。
当时他替他们衙门告状后,体力不支就晕了过去。
后续就被送了回来,也不知道宋兄他们洗脱罪名没有。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灵气娇俏双髻女子探出头来,灵动的眼睛转动,终于是找到了趴在床上的许印,她轻巧的走进来,看到许印身上仍未痊愈的伤口,脸色变得焦急起来。
“你……疼么?”她想碰又不敢碰,澄澈的双眸里泛着水光。
许印开口:“你怎能来这里,赶紧回去。”说完又觉得自己语气太凶,踌躇了一下,然后加了一句,“孤男寡女让人看见,……不好。”
那姑娘脸色浮上些许倔强,“看见就看见,大不了……大不了,我……嫁给你不就行了。”
最后一句声音特别小,许印没有听到,问道:“什么?”
那姑娘却不好意思再说一遍了。
只是红着脸,掏出怀里藏着的伤药,要给许印伤药。
许印浑身是伤,被她动手动脚得脱衣服,一时之间经僵持不下,有些狼狈和无可奈何。
他喊到:“你个姑娘家家的,……怎生,……怎生如此……如此彪悍,我好歹是个男子,这……这成何体统嘛,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那姑娘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拿着伤药说到,“你这身伤说到底是为了我惹来得,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呢,你放心我就是给你上药,没……没别的。”
说完她还点点头,仿佛让许印相信他,双耳髻坠着的玉珠恍恍荡荡显得她圆润稚嫩的脸庞更加纯真。
许印怎么可能让她给他伤药,那些手臂还好,但是那些身上的……怎么能让她看到。
不,连手臂都不可以,那伤狰狞,会把她吓到吧,到时候又该哭了。
许印分神想着,那姑娘把伤药往旁边一放,打算腾出一只手来给许印先把衣服脱掉。
许印左右躲避,两人在床上争夺许印身上的衣服权,终于看眼衣服就要不保,许印发力干脆摁住那姑娘,吼道:“秦姑娘!”
秦姑娘无辜迷茫的看着许印,愣是把许印即将爆发的火气给看得小了不少,但是语气中仍有生硬,“秦姑娘,在下真的没事,如果你实在想帮我,不如帮我出门跑一趟,我实在担心我的三个朋友如今怎么样了。”
好容易打发走秦姑娘,许印躺下来觉得自己身上的伤似乎更重了,不过他抱着秦姑娘留下的伤药瓶,不知道怎么得嘴角的笑意绷不住的往外漏,一个人在床上痴痴得笑了很久。
而被他惦念的三个朋友,正呆在牢里等候小侯爷提审呢。
这日天晴,等护卫抓捕到黄广德和玉娘,留下一部分人继续追查那个可以的县令公子后,便开衙审理了。
这是继林海秀之后小侯爷邱霖审理的第二个案子,群众的关注度仍旧很高,加上之前因为这三人逃狱林海秀派人大肆抓捕,闹得整个东林的人都人心惶惶,今天来观案的也不必之前林海秀那一批的少多少。
等人都差不多齐了,邱霖充当东林府官坐在上首手拿惊堂木审案,护卫充当衙役站在一旁,气势倒是有模有样,就是看着有些奇怪,可能是护卫的身姿太挺拔,又可能是邱霖比起之前的林海秀太过英俊了,完全不像一个人官员。
护卫将宋安安三人和黄广德一行人带上来,按照惯例应当邱霖一拍惊堂木,然后问案情,由师爷或是衙役回话。
但是邱霖偏不按常理出牌,弃惊堂木不用,一身挺拔矫健的身姿站起来越过案台,走到下面来,对着宋安安也对着后面的群众说道:“本侯,暂代东林知府一职,接手之际竟然发现还有三名在逃犯人尚未缉拿归案,原本是要发通缉令速速捉拿的。”
他慢摇摇的在堂下踱步。
“但是,前日有人代他们三人申冤,说是其中有冤情,既然有冤情本候自然也不会置之不理,这三人也算识时务,额……我是说比较配合。昨日前来投案,并献上了部分证据,今日本侯就开庭审理,辨一辨这是非曲直。”
他正说的高兴,看到连凡之警告的眼神,咳嗽了下,退到后面,示意长吉上。
长吉上前用洪亮的声音陈述案情:“台下原告黄广德、被告宋安、连凡之、周冠卿,连案件相关人黄广德之妻姚氏玉娘共计五人,原案情为原告黄广德状告其邻居宋安、连凡之、周冠卿三人联手欺辱并杀害他娘子姚氏玉娘。”
说到这里长吉停顿了一下,给群众一个讨论的时间。
“玉娘?那不是站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