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下楼,就看见周冠卿正在和楼下的人激烈的谈论着东方先生的诗词,和那四句话。
宋安安想着,果然,在读书人里面打出名气还是得靠令人信服的文采。
她走上去,才发现对方竟然是知道东方先生的,似乎是在其他地方听到的,与其说他们在讨论,不如说是在吹捧。
宋安安没想到,这古代的传播速度居然也这么快,还省的她到处制造机会了,有了这点子名气想必打的书肆不接她的书稿,小的书肆总会想蹭这波热度吧。
周冠卿和他们了得颇为投契,然后他们去东林书院的路上就从四人行变成了六人行。
跟着他们两个的是堂兄弟,大的那个名田逊,小的那个叫田蓬,都是南阳人士,此番也是听说东林书院招录学子,来报考的。
当宋安安向他们介绍自己的时候,那个田蓬突然惊呼出声:“宋安?你就是那个鼎阳宋安?”
宋安安觉察他们神色有异,面上不动声色,嘴上却拐了一个弯,“不不,小生来自安阳,是安阳盘龙县府人。”
田蓬松口气,“那就不是你。”
这下连周冠卿都听出不对了,没有揭穿宋安安,只是好奇的问道:“小田兄怎么了,什么你不你的?”
田蓬说道:“我们在路上听说鼎阳有一位宋安,与兄长一同前往东林考取东林书院,因为嫉妒兄长才华,竟然在中途趁着兄长患病卷了盘缠跑路了,幸而他兄长运气好,遇到了县府刘公子,救了他,不然可能路上就被害死了。”
田逊也气愤道:“这等小人,简直辱没了读书人的清誉,待我到东林书院,定要向书院高发他,要让书院、让世人都知道这等奸险小人的嘴脸。”
宋安安瞠目结舌,宋阳呀宋阳,本来以为这个愚笨的脑子能做出抛弃病重兄弟的事情,就已经够蠢的了,现在看来他还不是蠢得彻底,还知道提前找补一下,但是就他这个脑子,怎么可能想出这样的主意,难道有人在暗中帮他?究竟是是谁呢?
周冠卿也听愣了,偷偷看了一眼宋安安,不敢多说什么。
大壮好像想说什么,但是看主子没动,就也没说什么。
田蓬田逊两兄弟见对方三人都沉默,有点疑惑,“三位兄台怎么看?”
宋安安、周冠卿还没有开口,连凡之倒是罕见的开口了,“这世间颠倒黑白的事情多了,听到的未必就是真,看到的未必也是真,不如去东林书院找到那个宋安对峙一番,不就一清二楚了。”
田蓬田逊两兄弟点头,觉得说的也有道理。
宋安安看了一眼连凡之,没想到他居然在这个时候帮他说话。
连凡之回看了一眼,便抽回了视线,架着马往前面走了几步,错开她的视线。
周冠卿见他们走的远了些,就偷偷凑到宋安安身边悄悄的问她,“他们说的是真的么?宋兄你……”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
宋安安看着他,小声的问道:“你觉得呢?”
周冠卿立马表态:“我当然相信宋兄你的为人了,但这究竟怎么回事呀?”
宋安安摇头,只说了四个字:“恰恰相反。”
周冠卿先是疑惑,然后震惊,最后义愤填膺,说道:“你怎么会有如此兄长,做出如此畜生的事情,竟然还颠倒黑白四处宣扬,这不止是要你的姓名,竟然还要毁你名誉,简直可恶至极!杀人诛心!”
宋安安看到周冠卿气鼓鼓的脸颊,想捏,忍住了,宽慰道:“害人者人恒害之,他不会有好下场的。”
就宋阳那个脾气,那个脑子,被人做了伐子,这么一个大把柄被别人拿捏着,想必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本来她是不打算与他计较的,但是苍蝇飞过去飞过来实在烦人得很,只好打掉了。
一路上周冠卿都在想到了东林要怎么给宋安安澄清才好,前面骑马的连凡之似乎也有心事,大壮平时没心没肺,此刻心里面也装事,反倒是宋安安此刻脸上还算轻松。
一行人就在这诡异的沉默中走到了东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