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妈妈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姨娘聪慧!可是先下怎么办?”
叶莬抬手示意她附耳过来,“我记得你侄女前儿做了间精巧的纱衣。”
萧妈妈含笑道:“是,那丫头手巧,本来是做出来送去绣庄的,好些布庄的绣娘子都比不过呢,姨娘的身段跟奴婢侄女差不多呢。”
叶莬看向安儿,眼神夹杂着莫名的痴恋,“安儿,娘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呀!”
另一边宋老爷打发走宋阳,让他回去继续置办行李,务必明天跟上县府的车队,只是宋安这边,宋老爷暗道一声可惜,不过好在阳儿可以跟上,至于安儿嘛。
宋老爷忖度安儿这边,刘管家敲门进来说是三姨娘来了。
刘管家很快出来让三姨娘进去了。
屋子里的灯亮了熄,叫了水,却没再见人出来。
第二天,两辆马车天不亮就出了宋府。
宋府门前,宋老爷先行离去,只剩下两位姨娘还站在晨雾中,叶莬看着前方神色不明,二姨娘则收起离别的担忧,看着叶莬摆出一副被恶心的脸孔说道:“妹妹昨夜可累着了吧,要不说妹妹慈母心肠呢,一把年纪了也真放得下身段呐。”
下人们都禁声低头装木头。
叶莬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不搭话,
二姨娘嗤笑一声,接着道:“也是,看家本领呢,只可惜安儿恐怕学不会了。”
挑衅到这份上,叶莬都还是不开口,似乎是死了心的装闭壳蚌,带着萧妈妈要走。
二姨娘恼了,追着叶莬后面吼道:“妹妹真是心宽,安儿今早看着可不大好,别到不了东林可就……”然后故意做作的捂住嘴:“啊!妹妹的如意算盘可就落空了。”
话音刚落,叶莬叶莬扶着萧妈妈慢慢转身过来,看着二姨娘,阴恻恻得道:“姐姐失心疯了不成,不若妹妹跟老爷好好说说,抽空给姐姐叫个大夫好好调理一下,一把年纪了,如此不止分寸的样子,有失宋府体统。”
“哼!”二姨娘丝毫不惧,“一个姨娘有什么体统不体统的,也就妹妹整天端着,以为自己是宋府的夫人不成,昨天晚上不还是做了连贱婢都……”
啪!
话未说完,二姨娘便被叶莬一巴掌呼过来,打断了要说的话。
她身边的房妈妈冲上来护住自己的主子,二姨娘脸颊通红,满脸不可置信,二姨娘指着叶莬哆哆嗦嗦的想说什么。
叶莬看着二姨娘浮肿的脸颊,想到这几天的憋闷,心里面一阵痛快。对着二姨娘上下打量了她,轻蔑地说:“萧妈妈扶我回去沐浴更衣。真是晦气!”
二姨娘捂住自己的脸,满脸不可置信,眼泪包不住的往外流,对着房妈妈念念叨叨得说:“反了,反了,她敢打我,我要去找老爷,让老爷给我作主。”
说着扭动着身子要宋家铺子找宋老爷。
一路打听过去,知道宋老爷在宋氏酒楼查账,抽出手绢呜呜咽咽的从过去抱住宋老爷要哭诉。
宋老爷全服身心都在算盘上,忽然被一坨重物压倒,不仅如此还在他耳边哭哭啼啼,转头一看竟然差点没有认出自己的二姨娘。
二姨娘这些年有些发福,平时注意发饰穿着看着还好,但是今天她为了告状,一路奔过来,现在整个人头发蓬乱,衣衫不整,满脸泪痕又把妆给哭花了。
整个一个惨不忍睹,导致宋老爷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她竟然是二姨娘,被压倒后,大声呵斥长随赶紧把这个疯妇弄走。
一阵鸡飞狗跳后,才知道这是二姨娘,不过这一番下来,二姨娘不止没有求到宋老爷的作主,反而还被斥责了几句,灰溜溜的自己回去了。
另一边宋安安不知道宋府今天的情况。
她终于如愿离开宋府这个牢笼了。
做成这个计划并不难,二姨娘和叶莬之间争斗多年,一点风吹草动第一个怀疑的一定二房那边,再加上这本《制霸科举》她为了泡到男神看了不下五十遍,倒背如流的时候却得知被骗了,男神根本不看小说,沮丧之余也算因祸得福,宋安身边叶莬的心腹在后期作为炮灰配角出现的时候作者提了一嘴。
所以她可以借二姨娘的手除掉叶莬对安插在原主身边的心腹,又利用东林书院的消息制造出一个离开的机会。
夫子是不是真的要游学不重要,东林书院是不是真的要扩招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事情连得太快太急,纵使叶莬多以,也反应不过来,甚至会配合她做完这个局。
她不是原主,叶莬生性敏感,一开始想不到,但时间一久难保不会出现什么纰漏,所以她一定要趁着对方反应不过来的时候,赶紧溜走。
这个计划太过简单,只要是细心查问一遍,很容易就被看破了,所以她为这个计划做了闭环,她落水了,很可能去不了东林了。
没有什么比自己是个受害者更好隐藏了,叶莬自己都会把整件事情联系到一起,一叶障目,这个时候她也不会注意到宋安这些天的异常了。
计划总算完美实现,此刻心情放松,她随着马车的颠簸沉沉的睡过去,又被颠簸的马车颠醒。
这宋府牌马车属实难捱,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路上马车越来越颠,死死的抓住车内的扶手,就当他觉得自己没准会被颠出去的时候,她还真的被颠出去了。
千钧一发之际,她胡乱抓住了车辕上的绳索,稳住了半边的身子,没有真的颠出去,不过这么下去可不行,她赶忙喊停了马车。
前面马车也停下,宋阳骑马过来,“三弟怎么停下了?”
“兄长、安,为……为、弟身子未愈,实在熬、熬不住这样赶、路!”宋安安气喘吁吁的解释道。
宋阳没工夫和他墨迹,前面县府的车队眼看没有停下继续赶路了,他可不想因为宋安安掉队,想到二姨娘的叮嘱,没耐心的跟宋安安说:“我看三弟就是在车里闷住了,不如跟为兄出来骑马吧,还快得多。”
宋阳不知道自己此刻满脸的恶意已经迫不及待的爬上脸庞了。
“不了,继续赶路吧,多谢兄长关怀。”宋安安放下帘子,不欲于他纠缠,也怕他突然发难非要揪住她去骑马,那就真的是要送命了。
也不知道宋阳是真的着急赶路,还是碍于外人在场,倒是没有像往常一样发难。
吩咐车队赶紧赶路,宋安安坐在马车里,感觉这个震动赶得上拖拉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