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立着一只通身黑褐色毛,高傲不羁的鹰,它目光锐利的望向苏欣,只脑袋后面有一簇红毛,到显出几分俏皮。
苏欣见到此鹰也不害怕,伸手抱过,上下一番揉搓,只把这鹰的羽毛揉乱,方才放过它,自它腿上把纸条取下。
苏欣一撒手,鹰儿立时跳到一旁,离着苏欣远远的方才罢休。
苏欣展开纸条,纸条上写着:“人已备好,明日送至小院。”落款处乃是林慕二字。
早在苏欣第一日住进这侯府院中的夜里,林慕便使烈鹰前来传递消息。
初时烈鹰站在桌上,苏欣还以为是侯府之物,尚不敢靠近,只与猎鹰傻傻对视了半晌。
直到猎鹰忍不下去,飞起一爪子拍到苏欣脸上,苏欣才瞧见它腿上的信件。
这信件告知了念香和刘氏的住处,并附上一张京中地图和一枚短哨,林慕嘱咐苏欣,有事便以哨声呼来烈鹰,传递消息便可。
自此往后,二人便靠烈鹰联系,苏欣托付林慕寻了些好手艺的铺子,这才使得苏欣今日省了不少功夫,她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又怎会知晓有哪些好店。
昨日方才传信林慕,教他找些老实肯干的女账房和婢女,今日便得到回信,苏欣暗叹林慕动作到快,可见行事作风干脆利落,与他往日懒散之态大不相同。
苏欣提笔将今日的成果告知林慕,又使他寻一京中官贵且有些名望的女子,来打响他们店铺名声,此为重中之重。
烈鹰见苏欣专心回信,也放下心来,在一旁专心舔舐自己零乱的羽毛。才将将整理完,却被苏欣捉去,将信绑在腿上后,又是一通揉搓。
待苏欣松开手时,烈鹰几乎站不稳,踉跄了几下,跌跌撞撞的自屋中飞出,展翅隐于夜色。
苏欣见此,觉得好笑,这鹰属实有趣,每次都已逗弄它为乐。偏它身上有任务,还不得反抗,只能任苏欣折磨。
一夜好眠,苏欣次日醒来,屋中依旧静悄悄。
自从上次与老侯爷吵那一架后,并没有任何变化,朱侯爷也并未赶自己出府,只是偶尔在府中碰到婢女们,她们眼中带着害怕,纷纷避苏欣而行。
苏欣也不以为意,本就没打算与她们深交,个个不拿正眼瞧人的模样,实在是高傲。
苏欣到了滨河桥小院中,已有数十个女子等候,一间小小庭院,站的满满下不去脚。
苏欣对念香道:“这些人里有几个女账房,你与她们简单谈谈,探一下虚实,可是有真本事。剩下的是迎宾侍候的婢女,你将她们□□□□。泥瓦匠过会子便到地方,我领他们去长街北,怕是没工夫再回来。这些婢女会日日来你这,直到将她们教好,有劳你费心了。”
“你身边连个的用之人也没有,整日这般来回跑,岂不累坏身子。你也无需跟我客气,我能帮上忙便好,也好使你轻省些。”念香将手中手炉放到苏欣怀中,又递给她一个包袱。
“这里面做了些糕点还有一罐子蜜卤水,你在路上饿的时候对付一口,顾念着身子。”
苏欣笑着接过,道:“这侯府尽是些冷眼旁观之人,哪里能有的用的人。先前不知情况如何,也不敢带春柳等人来,先这般应付着,过了这阵子便好。”
说罢也不多停留,连屋子都没进,复又侧身上马离去。念香在门口站了片刻,见苏欣匆匆背影,叹了口气,方才将门合上。
“怎忙的连屋都没空进来,我还未与她说上话,这孩子成日这般身子都要累跨。”刘氏听念香回来将事情一说,有些埋怨她不顾自己身子道。
“刘姨,她也有自己的难处,我们能帮她做便多做些,也好让她歇口气。”念香在一旁劝慰道,院中还有一伙人等候,有道是隔墙有耳,二人按下自不再提。
苏欣这边到了地方,指挥着泥瓦匠,拿出一份图纸,与泥瓦匠交代了怎么干,询问最快需多少时日。
“这可不好说,公子你这要求这么高,况且活计又多,我可不敢跟你夸口何时完工。”那领头见图纸这样复杂,连忙回道。
“你只管往上加人,我要尽快完工,并且要手艺精细的,别叫来些浑水摸鱼之人。若是让我逮到一个,我要加倍扣工钱。但要是干的好,自然也不会短了你的好处。”苏欣背手道,她晓得这些做活之人,都是有小心思的,要是过于和善,只怕要被人当做冤大头。
领头的连声应下,回去分派活,紧锣密鼓的干了起来。
一月时光匆匆流逝,苏欣的综合商铺即将建成,抬眼向街口处白玉石砌牌楼上有一块大匾,“蓥华街”三个金灿灿的大字异常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