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世铭奇道,“你可是说说?”
他二人一见面便聊的火热,倒把那胡奇撂开了去。不料今日此局正是胡奇央求刘力轩请的。
若是平日里谈些风月情话倒是畅快,可这胡奇心里存了别的事想和江世铭打听,此刻见二人推杯换盏,酒意渐起,他却插不上话,便着急起来。
“江大人,小弟敬您一杯!”
他拼命向自家表弟使眼色,刘力轩会意,帮腔道,“这话咱们兄弟以后细说,哥可不知,我这表哥听闻您的威名,早就想见见了,可惜一直不得机会。”
“不错,今日相见,都是兄弟。”几杯酒下肚,腹中燥意渐起,江世铭面上哼哈应着,眼儿却不住地往依娥身上瞄,她乖巧的坐在一旁布菜,丰满有致,真个红袖佳人。
胡奇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清了清嗓子问道,“江兄,小弟今天还有一事想求江兄指点。”
早知道这兄弟俩有所求,江世铭毫不意外,伸手摸了把美人儿滑腻的侧脸。
依娥惊的停了手上的活儿,双颊绯红,甚为可爱。
江世铭笑笑,“且说来无妨。”
胡奇因这事心里发虚,愈发讨好道,“小弟知江兄公务繁忙,斗胆问江兄,是否今日押了一位叫王志彦的犯人?”
江世铭顿了顿狎戏的手,漫不经心道,“怎么,此人和你有关系?”
胡奇应道,“不错,这王志彦和我相熟,因着昨日四处找不到他,托人打听才知是被关进了牢里,只不清楚是个什么罪状?”
蒋府的人押王志彦到衙门本是无人瞧见,奈何这里面有个衙役,自来好赌,和胡奇、王志彦都有些酒肉交情,昨晚上神神秘秘的来找胡奇,说王志彦出大事了。
胡奇本就藏着秘密,听了大惊失色,花了五两银子才知道他进了监牢。
江世铭心道王志彦已是秋后蚂蚱,铁定玩完,旁的不说,他还指望靠这案子捞蒋家一笔呢。
不过这等秘辛却不足为人道,江世铭哈哈两声,“这人还没顾上审问,有什么罪状也不着急一时半刻的,我近日还有些别的案子忙着。”
“江兄,可有顾虑?”刘力轩问的意味深长。
他只听胡奇说有什么朋友被关了进去,却不知道是何人,素日因各种由头送衙门的多了,有和江世铭的关系在,刘家什么时候把吃官司当回事儿,当即答应替他引荐。
王志彦这个名字,虽觉耳熟,却不是个什么大人物,想必捞得容易,只要江世铭一句话儿的事罢了。
胡奇此时可没这么平静,江世铭这么说,让他心中惴惴,愈发坐立难安,简直想飞去牢里问问王志彦到底为着哪般,和他们的秘密有没有关系。
却说胡奇那秘密是何?
风流韵事本为香艳,谁道闹出个轰动血案,这胡奇和王志彦,正是把怡翠阁姐儿玉芳害死的始作俑者也。
二人想着遮掩过去算了,谁知最后让江世铭做了替罪羊,因知道他手段残暴,哪敢主动去认罪,只做了缩头乌龟,希望这事赶快过去。
起初胡奇每日胆战心惊,闭了门连花街都不去,王志彦反而胸有成竹,夸口没有证据根据找不到他们头上,和往常一样去镖局干活。
几日过去,流言传的满天是,衙门却把玉兰当真凶抓了起来,当街处斩,闹的好不热闹。
王志彦还特意来家笑他胆小,说什么江世铭是单有莽力,不会断案,现在为了平息传言,只好草草抓了个人了事,吓得胡奇遮住他的嘴呸呸几声。
案子了结,他们俩也恢复了往常的日子,谁能想到又出了这么一桩事?
胡奇冷汗直冒,该不会,江世铭已经发现了他们的事,故意等他自投罗网?
“没有没有,”江世铭低笑两声,“都是兄弟不讲外道话儿,有消息一定告诉你们,哥以后还得指望着你们刘家呢!”
刘力轩暗自冷笑,上次那富商刮的油水都够平常人家几辈子的了,他江公子豪掷千金,挥霍无度,哪个能供得起,真当肥羊是遍地走不成?
这是为玉芳那五百两打了水漂,变着法儿往自己这找补呢,也不算算刘家都给了他多少好处,简直贪得无厌。
“哥客气,汇海赌档,也得靠哥照顾啊!”刘力轩应付得宜,又是连干两杯。
几人喝的畅快,依娥在旁边不住手的添酒夹菜,江世铭心疼道,“休要劳累美人儿,爷自会倒酒。”
刘力轩还不知道他的心思,丢眼色让胡奇先行家去,自己也寻了个借口出去,留下一室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