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兄,你做到第几题了?”
临松书院,学生们大多压着一本书在演算。
“第三题,仇髯老生彻底把圆圈法讲透了,不过他起的名字叫归元。”
“元者,本也。”张兆悠悠点头,“不错,这人真有几把刷子,并非沽名钓誉之辈。”
“既然如此,怎么不见你买书呢?”苏启问道,还以为他看不上书中内容的。
张兆撑起下巴叹道,“可惜了,算学一向是在下的强项,就是不用他的什么归元法,照样能做出来。”
哦?原来是胸有成竹。
苏启揶揄道,“哎呦,怪我怪我,竟忘了张兄高才,以张兄的实力,秋闱名额定是囊中之物了。”
张兆怡然自得,不为所动。
这本算学书讲的鞭辟入里,细致入微,最难得的是用词浅显,几乎是平常的大白话了,就是没有算学基础的白丁做了,也可有些思路。
不过也有的学生,不满这本书的遣词用句,只觉得仇髯老生是瞧不起他们,好像教小童牙牙学语般,用那些下里巴人的大白话,半点没有文人气,所以干脆撂开不学了。
文人傲骨,可苏启觉得仇髯老生并非是恶意,他只是想让更多的人能够认识算学,学会算学罢了。
“有没有谁要留纸条,想代交的就给我,逾时不候啊。”
王超站起来朗声问道。
这是遇见不会做的题了,讨论不清楚,自然要写了上去问那老生,苏启忙举手,“这儿,麻烦带一下我的。”
张兆扭过身子,“你哪题不会啊,可以给我看看。”
苏启笑道,“多谢多谢,我并非不会,只是觉得有更简便的方法,写了给那老生看看,所谓教学相长嘛。”
还可以这样,能跟著书作者交流,听起来真不错,张兆摸摸鼻子,无聊的看书去了。
王超每日回家都要过西柳街,去惠民书坊本就是顺路的事,是以谁有了问题,都交给他一并送去。
“掌柜的。”
周则毅向外看去,一位学生打扮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您上次说若有问题,可以留了字条给仇髯老生,对吗?”
“不错。”周则毅取出小木盒,“放在这儿就行,快的话明天就有回信儿,慢也慢不过两三日的。”
王超谢过他,从怀中摸出一撮小纸条。
周则毅惊讶地笑道,“这么多问题啊。”
王超不好意思地抓抓头,“这是同窗几人的,并非我自己。”
“无妨,有问题尽管提。”周则毅摆摆手,见他脚下欲走,忙叫住道,“你是临松书院的吧。”
王超点头称是。
周则毅记着沐琬交待的话,心想这学生刚好可以回去告诉其他人,“过几天仇髯老生打算出押题卷,欢迎大家过来参阅购买。”
“何为押题卷?”王超神色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