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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赵文柏如何能说不好,却又不甘心,还在挣扎:“再没旁的法子了吗。”

魏祁微微一笑道:“大人,为官之道你比我应是更清楚的,此次若是立功,何愁不能加官进爵?届时调离衮州,换个鱼米之乡,那里的油水不见得比衮州少吧?您是要长久的富贵还是这眼前的财富,全听赵大人的,我只是个生意人,也就只能看到这些。”

魏祁的这番话的确令赵文柏心动了,他看着魏祁嘴唇张张合合好几次,终是吞了回去道:“好,那就全听苏老弟的。”

而戎尧早已去找宋康安一行人,告诉他们在哪里活捉赵文柏了,只等暮色降临,来个瓮中捉鳖,纵然他狡兔三窟,却也是斗不过里应外合的魏祁与宋康安。

宋康安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这次动作中叫陈璧吃够苦头,他和魏祁都知道,陈璧并非那么好拔除的,但是纵然拔不掉,也要试一试。

楼宇百丈高,矫非朝夕。

却也不能将地基彻底清除干净。

这一朝一代,灭不尽,也能叫他们有所收敛,总要看着前人的下场,算算自己的脑袋,够不够这份量才是。

魏祁知道,宋康安知道,整个秦州都知道,可有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假装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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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音一天没听到隔壁的动静,总觉得安静的可怕,山雨欲来。

宋康安此刻与几名贴身坐在苏家的偏厅之中,他身边坐着的却是一身黑衣的魏祁。

那“魏祁”很是奇怪,说话时声音也不大,只是道:“这脸闷得慌,三皇子,小的可以撕下来么?”

宋康安喝了口茶道:“撕吧,也确实辛苦你了,捂了一路。”

那人急忙撕开面上的面具,原来是与魏祁身量相当的人假扮的魏祁,为的就是混淆视听,掩人耳目。

撕开□□后,脸上黏贴的边缘已经发红,倒是肯吃苦的,宋康安心里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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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赵文柏也与魏祁在来苏家的路上了,走到快离苏家十米远时,赵文柏忽然停在原处不动了。

魏祁看他,问道:“怎么?”

赵文柏有些犹豫,道:“要不,我还是不去了,你把钱派个信得过的送来我府上吧?”

魏祁没想到赵文柏这会儿会突然变卦,莫不是有所察觉?

赵文柏并非傻子,总觉得今晚心里怪怪的,虽说面前这小子没有一回诓过他倒是,但是就是觉得哪里不对,所以突然停住了。

魏祁皱了皱眉,暗夜里看不清他的神情,好像蓄势待发的野兽。

若是赵文柏执着不肯去,那他便只能不客气。

总归眼下钱捏在他手中,便是他牙口硬,不能供出陈璧现实也做好了旁的打算。

暮色四合中,并不止魏祁这一双眼睛,也不止院子里那群眼睛。

还有虎视眈眈的眼睛,在看不见的地方,眯缝着。

都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随时引燃的最佳时机,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抉择。

魏祁看像赵文柏道:“若是赵大人不放心,那就明日再取吧。”

他捏了捏眉心,做出疲态,他是真的累了。

这些日子与赵文柏各种对付,虽说不算难缠,却也很是磨人。

赵文柏见魏祁露出这副模样,连忙道:“别别,今日取今日取。”

夜晚的衮州很安静,甚至能听到河道湍急的水流,没人知道,停泊在江面上的渔船已经缓缓靠了岸,掀了斗笠,手已经按住了腰间。

为了安抚赵文柏不安一般,魏祁捡着无关紧要的话讲,偶尔也会提及京都的繁荣昌盛,让赵文柏从焦虑中抽身出来,看到前方畅路的希冀。

赵文柏应是被魏祁描述的景象打动了,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似是呢喃,似是自言自语,道:“寒窗苦读十余载,从未想过为官为仕后我会走这样的路。”

魏祁笑笑,道:“为官想要清正一辈子,难,大人不必介怀,那么多文武百官,一身清廉的,又有谁?”

却忽然听赵文柏提到了骊将军。

他说:“不,你有所不知,秦州是有一身清廉的官差的,只是那人,早战死沙场了。”

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次是真心话,他说:“这秦州,我最敬仰的便是骊将军,最与之不能平和共处的,也是骊将军。”

他边走边转头看向魏祁道:“知道为什么吗?”

魏祁顺着他的话摇了摇头,赵文柏收回视线,自嘲一般的笑了:“因为他的好女婿与他各分阵营,我又有什么能选呢?我虽奸,却总不会平白无故找人麻烦,更何况骊将军那样一个从不与人脸红的人,谁会恨他?”

他继续慢吞吞的走着,说着:“说来说去,无非骊家嫡女,嫁错人罢了,本就是狼子野心,怎会困于口井之间?”

说完,他们就已经走到府门前了,河面上的水声小去,一只暗箭缓缓开了弓,准确无误的对上了赵文柏的后脑勺。

“嗖”,暗箭离弦。

“当心!”魏祁全身绷紧,一把拽住赵文柏的衣领将他抛向门内,厅中的人听到了动静,下一秒,全部冲出厅内。

场面混乱不堪,魏祁将场面交给他们,拎起摔得不轻的赵文柏朝着厅内奔去。

赵文柏此刻完全懵了,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

四肢百骸是剧烈撞击后的疼痛,只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

等进了厅中,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悠哉悠哉的喝茶的宋康安,再转头看向魏祁时只觉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而他冒出的第一句话并非是向旧日主子请安,而是看向魏祁有千万个不解,问道:“你是谁?”

魏祁直接坐到椅子上,端起早已备好的茶盏喝了起来,放好后才看像赵文柏,收了一直伪装出来的温和与些微惧色。

他促狭着眸子看着赵文柏,并不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知道外面要杀你的是谁吗?”

他一直等着这场夜幕里的闹剧上场。

赵文柏不吭声,他或许知道,又或许不知道。

宋康安轻笑了一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赵文柏,蹲下身子看着他的脸,那神情很讥讽,也很痛心。

赵文柏是他一手带起来的,没什么比看到自己手里出来的人才而今沦落成这副模样叫人扼腕的事情。

他问赵文柏,“陈璧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对我这样阴奉阳违?你是我当年一手举荐,从一群人里一眼看中的,这么多年,我可曾怀疑过你?”

面对宋康安痛心疾首的诘问,赵文柏一阵哑口无言。

他看向宋康安,忽然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道:“三爷息怒,小的未曾背叛过您。”

他态度是虔诚的,却还在狡辩。

魏祁走上前不如宋康安那样好说话,念着旧情。

他踢了踢赵文柏,道:“这种情况就别花花肠子,老实招了,你不说,那本侯告诉你外面的是谁。”

他甩开袍子,曲着半条腿,看向赵文柏,指着门外道:“听到外面刀剑的声音了吗?那里面,全是想要你命的死士,陈璧养了多少死士你知道吧?”

赵文柏抖了抖,他当然知道,可是他还是不吭声。

魏祁冷冷盯着他道:“看来你已经做好了决定,既然你忌惮陈璧的死士,也应是料定三爷不会杀你,可是三爷不杀你,不代表我不会治你。”

“实话告诉你,我不是什么盐商,也不是苏子信,我是魏祁,秦州的定远侯,你应当听过我的名讳。”

这话一出,赵文柏忽然惊愕的抬起头看向魏祁,看了好半会儿,还是一声不吭低下了头。

魏祁却不急着跟他周旋了,道:“你怕陈璧动你一家老小,可你怎知,我不会迁怒于他们?三爷仁义,可不代表与他交往的人里都是人心宅厚,恐怕真论起狠,陈璧不是我的对手。”

这话一说玩,赵文柏终是松了口,他哆嗦着看向魏祁,道:“小的听过魏侯的名头,也知道魏侯一些事迹,可是既然两边都是死,我又有什么好选?”

宋康安见有转机,连忙道:“你若是肯检举陈璧,我必定保你全家老小!”

赵文柏嘴唇动了动,又看向魏祁。

魏祁道:“说不说在你,你的命于我而言,并不算什么,便是你不肯检举陈璧,我也有旁的法子整死他,并不差你这一棋。”

半诓半就的恫吓罢了。

魏祁自然知道陈璧没那么好对付,否则也不会他伤天害理的事做了那么多,仍旧不崩于前,稳稳当当。

赵文柏仍在迟疑。

魏祁忽然一副很没耐性的模样,一把抽出桌上的佩剑,直指赵文柏,赵文柏惊魂未定,又被魏祁拿剑指着,直接往后倒去,伸手便要挡。

魏祁竟真的扎进了他的手掌。

这一举动吓得赵文柏嗷嗷大叫,全然不顾文人风姿,哭的更是涕泗横流。

不是被吓得,而是真的疼。

宋康安见状连忙喊住了魏祁道:“且给他些时间想想吧?”

魏祁抽回剑,剑入鞘,血顺着地上一滴一滴的滴着,他道:“既然三皇子想做红脸,我不介意做黑脸,我给他一夜时间思考,明日天一亮我就会来,到时候就不是手掌那么简单。”

旋即一把丢了剑,开门朝外去了。

外面的动静此刻已经全无,只有窸窣的收拾尸体的声音,对方人死的死,伤的也都自戕了,为的就是不被活虏。

看来他们是早已料好了后路,成了便罢,不成就自尽。

见魏祁出来,戎尧连忙净了净手上的血,走上前冲魏祁抱拳:“主子,方才动静太大,惊动了白家的人。”

魏祁抬眼看了眼隔壁的高墙,问道:“没伤到他们吧?”

戎尧摇了摇头:“不过估计吓到他们了。”

魏祁背着手,心里没有半分松懈,赵文柏这枚棋,于他而言,很重要,于宋康安而言,更是紧要。

赵文柏身后是陈璧,陈璧身后是四皇子,环环相扣,数不清的荆棘坎坷。

如今圣人器重宋良姜,若他是个明君便罢,眼下尚且只是个监国太子,对黎民苍生便如此苛待,若是真继位,百年来的江山社稷,代代君臣的辛苦恐怕就要葬送于他手上了。

届时,真正的变天也就彻底来了。

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天下人于如此水深火热中,他外祖宗政极也做不到。

而他们能做的,便是在尚且天明前,力挽狂澜,叫天下,叫圣人,看清宋良姜等党羽的狼子野心。

所以,死一人,死十人,于魏祁而言,只要不叫秦州再也没有平静,那都是合算的买卖。

方才黑脸红脸也是他与宋康安惯用的法子罢了,若是赵文柏识相,他就可以做到保全他一家老少,毕竟祸不及家人。

这一点,陈璧便狠辣的多。

戎尧犹豫道:“要不要派个小厮过去解释一番?”

正说完,便见门外探出了一张脸来。

那张脸,见过千千万万次,此刻出现的,正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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