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达铺子时,发现铺子门口果然站着五六个凶神恶煞的大汉,还有一满脸生疖子的长须男人,长的颇有些猥琐,瘦弱矮小,跟个瘦猴似的,穿着宽大不合身的锦袍,别说有多滑稽。
此刻正洋洋得意的坐在店内的板凳上摇着扇子,吃着店里的豆花,左脚翘腿搭在长板凳上,落地的右脚边是好几块碎了的豆腐。
翠娥一见沈容音便要扑过去,却见沈容音冲温氏不经意的摇了摇头,温氏眼疾手快拽住了翠娥,翠娥抱住温氏的腿呜呜咽咽,好像吓得不轻。
不过她们母女二人都是寻常百姓,哪里见过此等阵仗?吓得不轻也算正常。
那些伙计更是没招,只能与温氏母女站在一条线上,皆是丧头耷脑,束手无策。
更有丫头与翠娥一样,眼泪涟涟。
那瘦猴懒洋洋的打了个饱嗝,将腿从椅子上落回桌面上。
门外的人不认识陈璧,拦住了沈容音与陈璧的路。
陈璧一记冷眼扫过去,那蛮汉毫不畏惧,道:“你想挨揍是不是?”
陈璧冷笑一声:“我看你这手不想要了。”
他眼睛附着在那壮汉胳膊上,陈璧身后的随从便要动手。
却听里头的瘦猴得瑟道:“都是吃豆腐的,别伤了和气,放他们进来吧,想买豆腐啊,就在店里吃,吃多少算多少,一毛钱不要,但是想带走... ...”
他看向门外的陈璧放了狠话道:“门儿都没有!”
陈璧看向那瘦猴,走进屋中,沈容音这才走到温氏面前,与温氏站成一排。
红秀很有眼里见的让人将翠娥送上了楼,又走回沈容音身边。
沈容音装作不知道的模样道:“大姐,门外是您新请的伙计?”
那瘦猴放下腿笑道:“伙计?是啊,只是不是这家店的伙计,是隔壁豆腐铺子的,小娘们想吃豆腐?走,我带你去?”
见陈璧斯文削瘦,也不畏惧,又见沈容音有些姿色,这边说着那边就站起身要去碰沈容音。
陈璧忽然抬手,身边的随从一个箭步跨过去,哐当一声,将瘦猴撂倒在地,他的腿压在男人背上,将他手臂扯到背后,惹的男人嗷嗷大叫。
门外的壮汉见状纷纷靠了过来,却听那随从道:“再靠进一步,我就废了他!”
陈璧悠然自得的拿起豆腐碗看了看,笑道:“隔壁铺子?这位姑娘不是很感兴趣,我却很感兴趣。”
随从将人从地上直接拽起来仍旧别过他的手,不顾瘦猴嗷嗷叫。
陈璧看向沈容音与温氏道:“稍等片刻。”
沈容音乖乖的点头,看着他们离去。
温氏整个人瘫软在地,见沈容音与陈璧气氛古怪,第一件事不是说铺子发生了什么,二十问道:“姑娘,您与那位官人是怎么回事?”
沈容音冲温氏道:“说来话长,你就装作我们并不熟识,只是第二次见面就好,有他在,你不必怕,往后照常开张。”
那妇人将信将疑,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很是心疼道:“能行吗?”
沈容音点头:“不仅能行,还能赔偿你的损失。”
沈容音看着远去的瘦猴目光变深,这条街上不少这种为虎作伥的铺子,无非是因为有达官显贵庇佑,或是家族生意,于是当街耍横见惯不怪,能除一个是一个。
监市则与他们沆瀣一气,由此只能想到陈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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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璧带着那瘦猴进了店铺,一入铺子直接将人一把摔倒在地,惊得正在拨算盘的掌柜目瞪口呆,急忙从柜台后跑了出来。
看向陈璧道:“陈,陈大人?!”
陈璧是谁那些伙计并不认识,这掌柜却知道来人是谁。
是他的财神爷和靠山!
靠山生气,吓得魂不附体连忙扑腾跪倒。
陈璧蹲下身子,毫不客气的一把攥住掌柜的衣领,阴森森的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福掌柜?你堂哥近来可好?油水捞了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