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秀不知沈容音要做什么,只好将簪子塞进了怀里。
马车颠簸驶向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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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璧正在书房与四皇子商议方解石的事。
陈璧有些焦躁不安,道:“我不想知道方解石究竟怎么活着,又藏了这么多年,眼下我只想知道他在哪儿,我一定要弄死他!”
四皇子虽说也不冷静,却比陈璧要好些,到底是皇子,见惯了深宫中的尔虞我诈,道:“你着急也没用,现下你在明,他在暗,我们也... ....”
“大人,有人求见。”
陈璧正烦着,摆了摆手道:“不见不见,没看我与四皇子在说事?”
那人道:“她说她是沈傲之女。”
“谁?”陈璧一愣,看向地上的人。
那人回道:“沈容音。”
四皇子心知肚明的笑笑:“陈大人艳福不浅,既然如此,我不耽误你良辰美景,这便走。”
陈璧张口道:“没事,我也可以跟她说身子不适,让她走。”
四皇子笑道:“怎好辜负美人?若是我,天大的事在手上也要放一放。”
陈璧想了一下,确实,沈容音他可以无所谓,但是沈家,他不能无所谓,于是送四皇子从后门走了便差人将沈容音带正厅。
沈容音一进正厅,下人便替她接了幂笠,又接过洋参。
只听陈璧笑道:“沈姑娘怎么今日来陈府了?”
沈容音掩唇咳了咳,很是虚弱的模样,因着天热,又起了一层汗,越发身娇体弱,楚楚可怜了。
沈容音虚弱的道:“母亲说,上回大人下帖子邀约,一直没有答谢,今日让我来送一盒洋参给大人。”
一席话,将自己摘了个干净,又将蒋氏顺水推舟的拖入其中,叫人明白蒋氏的意图。
陈璧一愣,笑了笑。
沈容音也恰在此时咳了起来。
见沈容音如此虚弱,陈璧关切的问道:“沈姑娘怎么了?这身子怎么瞧着比上回还要厉害?”
沈容音说话也带着三分柔弱无力,只听她如莺歌翠转,语调颦蹙,道:“小女身子一直都弱,大夫说要好生养着,放药罐子里泡着,但是母亲勤俭持家,药材每月都有定数,分到我院子里,也就所剩无几了,想来,撑不了多久了。”
此话一出,叫陈璧心中一惊,撑不了多久?
这他怎么会同意,起码要与沈家绑在一条船上才可以。
连忙让下人将洋参送到沈容音怀里,又让下人去后院取东西。
沈容音连忙站起身,惶恐道:“送出来的东西怎好又拿回去,母亲若是知道了,必定苛责,大人别叫我为难。”
这话说的格外可怜。
陈璧叹了口气:“你放心,我不说,你不说,谁又知道呢?再说,那洋参我不是收了么?”
沈容音看向陈璧的眼神中多了许些难以言说的感激之情,她道:“没想到陈大人还要如此佛心。”
陈璧笑道:“佛心没有,但是渡你可以。”
沈容音坐在桌边接过下人送去的水,想起什么又道:“陈大人可还记得上回在集市上救下的一堆卖豆腐母女?”
她捧着陈璧,将所有功劳推给他。
陈璧皱眉想了一会儿,道:“有点印象,怎么了?”
沈容音道:“前几日红秀去抓药,看到那对母女开了个豆腐铺。”
陈璧一听来了兴趣:“哦?在哪儿?”
沈容音老实回答,陈璧听罢笑道:“那地方可不便宜,你确定你身边丫头没看错人?”
沈容音笑道:“陈大人是不是忘了自己还给过那对母女银钱?想来他们拿着钱去开了铺子吧。”
陈璧没再追问,皱眉想了会儿道:“我好像记得她们母女二人说要请我们吃豆花?择日不如撞日,沈姑娘觉得今日如何?”
正中沈容音下怀,沈容音笑道:“也好,总归时日无多,不趁着机会下回恐怕也难了,出来一趟都难。”
陈璧此刻倒是真真有些可怜沈容音,替她将下人拿过的名贵药材与她带来的洋参一并包好便带着她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