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做香,沈容音竟与姜宁郁关系一日比一日亲厚了起来。
眨眼便到了铺子开张的日子。
蒋氏见沈容音大清早又要出门。
皱眉喊住了她,问道:“你这两日每回都是早出晚归,在做些什么?今日怎么又要出门?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怎好天天抛头露面?”
她刁钻的语气透出些微不满。
沈容音停住步子,与身边的红秀大牛齐齐转头朝蒋氏行礼,只听沈容音道:“母亲早啊,女儿今日与人有约。”
蒋氏一愣,问道:“谁的约?”
沈容音回道:“益阳县主。”
这叫蒋氏很是惊讶,她许久不曾在意沈容音,未曾行她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结交了这样尊贵的人物。
面上露出几分不悦道:“你可莫要诓我,益阳县主怎么约你?”
十足的不屑与不信。
沈容音道:“确实是益阳县主约我,母亲若是不信,尽管找人去舞阳伯府问问,或者这样,女儿不出门,叫大壮送信去请益阳县主给咱们府上下帖子,让母亲相信可好?”
此话一出,蒋氏面子挂不住,见沈容音一脸认真的模样,挤出一丝笑意道:“信信信,我说个玩笑话你怎的还较真起来了?去吧,早去早回。”
沈容音点头应是。
出了惠民桥,蒋氏便派人跟上了沈容音的马车。
只见益阳县主掀着车帘子正在桥下等她,却瞧见沈容音的马车后鬼鬼祟祟跟着二人,便知是她被人跟踪了。
灵机一动,对着身边两名长随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便骑着马横冲直撞朝着那跟踪的两位奴才冲了去。
沈容音听到动静掀开帘子朝后看去。
冷笑一声,果然。
那两名家丁屁滚尿流的逃去,惹的姜宁郁笑的很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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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沈容音利索的钻进了益阳县主的马车内,自己的马仍旧朝着舞阳伯府的方向疾驰去。
沈容音气喘吁吁的脱去了一身裙装,里头赫然露出一袭男装的模样,益阳县主又从怀中抽出丝带替沈容音挽发,问道:“你怎么出个门还要被府中下人跟踪的?真不像个嫡小姐。”
沈容音笑着捋平两侧的发,冲益阳县主问道:“那像什么?”
益阳县主姜宁郁没好气的道:“像个贼,束手束脚,换做我,早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何至于跟踪起主子来了。”
沈容音知姜宁郁脾气火爆,云淡风轻的道:“这也是为何我拜托您今日务必要与我见面的因由,我实在是没办法才叨扰县主,若是逞一时痛快,往后有的遭罪的时候。”
姜宁郁叹了口气,沈容音的处境原在拂香阁就有所耳闻,这也是那日为何大家对沈容音看似温和,实则处处为难的因由,一个不受宠没有依仗的长小姐,并不能为他们所用,也没必要捧着,放低姿态像条狗似的。
姜宁郁替她系好束发的带子放下手道:“都说了不要什么县主啊,怎么说多回了你都不记得?”
沈容音看着面前这个比真正的自己小几岁的姜宁郁道:“是是是,都听县主的,哈哈哈哈哈... ....”
女儿家的情投意合总是分外美好,叫坐在车厢外的红秀与姜宁郁身边的丫头也相视一笑,大牛憨憨的挠着后脑勺。
他们抵达铺子前的牙道,只见铺子已经开张了,挂着大红绸很是显眼。
翠娥见到马车上下来二人,其中一位男子扮相的正是沈容音,连忙顺着石阶就朝着沈容音扑过去,欢欢喜喜便要喊,沈容音接住她,被翠娥一个力度撞的险些摔倒。
沈容音笑出声,捏着她圆润的小鼻子道:“要唤阿兄,今日不是阿姊。”
翠娥也很懂事,乖乖的喊了声:“阿兄,您来了。”
沈容音转身看向姜宁郁,道:“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