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祁让她让开,沈容音还有些犹豫,道:“你不会就这么跑了吧?”
魏祁转身看了她一眼:“本侯治你的法子可不止这一样。”
沈容音犹豫片刻,还是给他让出了一条路,魏祁拉开门,看了一眼沈容音,随即嘭的一声关上了门,震的雅室传来一声闷响。
她顺着门转过去,靠住了门,伸手拍了拍胸口。
不多会儿,只听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一个小丫头走进来将衣服托着放到了桌上,冲拿被子捂着头的沈容音道:“姑娘,衣服送来了。”
沈容音嗯了一声,等人走后,一骨碌翻身坐起,撑手的地方却压倒了一块坚硬的东西。
她低头一看,是一块刻着“宗”字的玉牌,她垂眼略思片刻便知道这是魏祁落下的。
毕竟魏祁的外祖是秦州赫赫有名的宗政极,无人不晓。
宗政极的护命玉牌留给了这位最是宠爱的外孙也是无人不知。
不过这玉牌,她倒是可以暂且借用一下,谁让他那么不客气?就当是赔礼道歉的礼物了。
沈容音将东西毫不客气的收入囊中。
-
魏祁回去后,还被沈容音气的不轻。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甩都甩不掉,脸皮堪比城墙厚。
但是他更疑惑的是沈容音为何鬼鬼祟祟跟踪陈璧,他们沈家与陈家素来交好,更何况沈容音跟踪陈璧绝无可能是沈傲指使的,毕竟若是真的对陈璧有些什么想法举动,也不该派个这么草包的来。
他皱眉思索起来还是捉摸不透,事情倒是越来越云遮雾罩,看不清了。
看来眼下这个沈姑娘不能动,得派个人盯着才是。
想到这冲门边的戎尧招了招手道:“过来,你去沈家盯着那个沈氏女的院子,一有异常,立马回来告诉我。”
“啊?盯着她干嘛?昨儿个下人不也没抢走吗?”戎尧不解。
魏祁冷冷斜了他一眼,戎尧立马噤声,“去,这就去。”
旋即跑的比风还快。
魏祁这才舒展眉头,习惯性的坐到桌案前,伸手掀袍,忽然觉得腰间没有沉坠之感,低头去望,却瞧见了空空如也得腰间,那里一直挂着的玉牌不见了。
-
沈容音怀中揣着玉牌也是格外忐忑,走起路来感觉腰板都不敢挺直。
也不知魏祁会不会发现,虽然不知这玉牌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用到,但她鬼使神差的就是感觉能用到。
走过东市,路过青楼画阁,绣户珠帘也未曾顿步,却被一阵呵斥喊停,心头一惊,转身回望。
原不是呵她的,而是一对母女二人抱在一起,被一监市指着鼻子痛骂,道:“朝廷刚颁布新令不准在道路两旁摆摊,自有铺面买了做生意,你们这边就开始不听上头命令,阴奉阳违!”
那母女二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道:“大官人,行行好,我们是刚进城里来的,不晓得这处的新规矩,您行行好,把我们的板车豆腐还我们吧,我们不卖了不卖了。”
那监市不肯听他们的,伸手掀开盖着豆腐的湿布,用手压了压,随即笑道:“还你们?这边还了那边你们就去西市偷着摸着卖是不是?我最恨你们这群贱骨头,一次两次不听话,非得给些厉害瞧瞧才知道听话。”
沈容音静静看着,没有立马上去,手捏住身侧的衣裳皱眉看着那监市。
又听小姑娘哭着央求道:“大人,好大人,您就将板车还我们吧,我家中父亲还等我们卖了豆腐救命呢,求您了,我们不敢了,不敢了。”
那妇人也哭:“是啊,大人,您把我们车收了,我们吃饭的家伙就没了,求您了,我们还得用这板车拉我相公看病,求您还我们吧。”
那监市被哭的烦,忽然抬脚就要去踹母女二人,母女二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沈容音连忙喝止道:“大胆!”
监市一顿,收回了脚,看向沈容音皱眉道:“你又是谁?不想死给我滚一边去!”
沈容音走上前拉起母女二人,将人拦在身后道:“你管我是谁?当差是让你作威作福欺压百姓不成?你信不信我状告府衙大人!”
“你去告啊,且不说府衙大人管不管这些流民,你可知我们府衙大人上头是谁?”那监市口气不小的耀武扬威道。
沈容音冷哼一声:“谁?难不成还是玉皇大帝不成!天子脚下,便是玉皇大帝来了,也得听圣人的,你一个腌臜泼才口气不小,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对着百姓为虎作伥!你对得起身上那身官服吗!”
“你胆敢胡言乱语,你可知我们大人上头是有御史... ...”
沈容音同他双目对峙,说话的监市后话忽然被来人打断,只听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
“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