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早中晚,都有人将熬好的药用食盒装了,放在陆家墙角下,莲之则掐着时间去提,如此过了三日,陆庸妍真的转醒了。第四天的时候,她已经能坐在床上,说饿了,想吃东西。
张氏感动的要拜天拜地,而荷生受了青姿的指导,私自给在建康城的姜氏去了一封信,说小姐病了,想念母亲,希望姜氏能过来一趟。这是孟君诚的主意,他觉得陆庸妍病不好是张氏害的,哪有庶母真心对孩子好的,只有亲生母亲,才会真爱孩子。
荷生私自给远在建康的姜氏传话,还日常与青姿联系,通风报信,希望侯爷赶快把小姐接回侯府,如此才能拜托许豫章的纠缠。
莲之则雷打不动的去提药,隔壁送药,又来了新的住户,想必是大老爷安排的。
陆庸妍一场快长达十多天的昏迷,今日终于转醒,荷生觉得小姐是福大命大,而莲之却知道不是,是因为有人相护,小姐才能活过来,不然早就可能见阎王去了。
陆庸妍醒后,荷生想给孟君诚表功,青姿告诉她镇北侯府的事情,她就要原复原转述给小姐:“原来岳氏的儿子不是侯爷生的,是个匠人的,人家上镇北侯府要儿子了!还有那岳氏,竟然也不反驳,就知道哭,哭了几天,说是嗓子都哭哑了,如今说不好话,老太君要撵走她们母子,侯爷也不好护着。小姐,不如咱们回侯府去吧,反正这家里也是待不下去了。”
陆庸妍揉了揉眉心,她其实怀疑了岳氏是否和孟君诚生了儿子,看起来像,但仔细想想,却又不像。因为孟君诚每次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暴躁易怒,像是被人踩着死穴了似的。
那就应该还有一种情况,孟君诚是自愿认下这个孩子,给岳氏遮丑,至于为何,只能问他们自己了。
“荷生,小姐刚醒,你别说这么多了,不如你去厨房看看,给小姐端点吃的。”莲之还是老样子,陆庸妍也不想听镇北侯府的隐私,点头道:“对,蒸个乳酥吧,我想吃。”
“好,我这就去。”
荷生被打发走,莲之端着药碗进来,说:“也不是小姐您命大,都是大老爷安排人每日给您送药,至于彻侯,听说他也是病了,所以一次都没来过。”
“孟君诚怎么病了?是知道儿子不是他的,急病了?”陆庸妍笑。
莲之也笑,“小姐还会说笑,那就是真没事了。”她道:“荷生这些日子和青姿走得很近,侯爷病了,想来是青姿告诉她的。”
“青姿?”陆庸妍面前浮现出那张异常出众的脸来。
莲之将药碗取出来,说:“您喝药,隔壁刚送来的,我还没来得及告诉隔壁,说您醒了。”
“隔壁,隔壁是谁?”
陆庸妍觉得这两个丫头都变得神神叨叨,一切仿似不受控制,就是从自己跟着大伯去黔境开始,一点一滴、小情小事,再到人生的整体走向、大是大非,全都变了。
“您当日被掳走,是大老爷送您回来的,当时您受了伤,大老爷留下了药。可是许先生不许我们用药,他要给您治,治了几天,越治越坏,后头不知怎么的,就说许状元,许状元他——”
“大师兄如何了?”
“许状元留恋青楼,被老爷赶出去了。”
陆庸妍觉得更不可思议了,许豫章留恋青楼?他在建康城的时候,母蚊子都不能近他的身,他会留恋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