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然后陆庸妍就被人吊起来了,隔着个麻袋,她有感觉,那些人在她身上绑石头,是要将她沉湖?先前又说要吊城门,那这里岂不是?护城河岸。
陆庸妍本不想喊的,可人道生死容易,到了生死,那就不那么容易了。挣了几下,没挣脱,她又没有随身带个匕首剪刀的习惯,说要有,她也就在货郎手里拿了个小绷子,是准备给要出生的弟弟妹妹绣鞋面用的。
心一狠,陆庸妍双手用力,将竹篾做的绣绷子折断,然后用断利的头往自己手腕上挑,一下,一下,那麻绳倒也松了些。等人将石头绑着麻袋一起往水里丢,她的手正好挣出来,拿着拿沾了血的竹篾,往麻袋上一捅,再使劲一划拉,麻袋就破了。
早知人有这样遇难时,宁愿少读几本书,也要将浮水与骑马先学会了,现在她会骑马,但还是不会浮水啊!
这是护城河,谁没事往这边走,没个路引,出了城都没有用。护城河西边才有人家,东边没有,都是驻军。驻军?
扑腾来,扑腾去,不到最后没力气了,陆庸妍真不知道自己这么能扑腾。
“侯爷,水里有人!”
关内侯秦观南正好在城东集训练兵,今日说到如何辨别水中是人是鱼,就被人瞧见水中有人,“捞上来。”
本以为是个探子,渔网一捕,拖上来的竟然是个女人,看样子,还是个姑娘。
“侯爷,莫不是个探子吧?”来人要去搜陆庸妍的身,秦观南伸手,“且慢!”
彻侯迎亲的时候,秦观南是跟着去了的,当时陆家的小姑娘拿扇遮面,她个子小小的,一副没长成的样子,武侯世子林深私底下没少和他说,“瞧瞧咱们彻侯,老牛吃嫩草,老牛吃嫩草啊!”
“都别围着了,找件衣服来。”秦观南越看越觉得眼熟,这不是陆祭酒家的女儿,彻侯家的小娇妻吗?她怎么在这里,天没亮的在护城河里?
正要翻转她仔细看看,却被一袭紫袍挡住目光,那人伸出一块墨玉,“镇北侯孟家,人我带走了。”
“诶!”旁边的军士要去拦人。
秦观南却知孟家庶长子回来了,当年镇北侯的继承者,世子最有力的竞争人,是他?他怎么还拿着老侯爷的川西军中信物,那东西现在不该在孟君诚手里么?
孟星沉抱着陆庸妍离开护城河沿岸,昏过去了,想看看她的脉象,却见她两只手腕都是伤痕,血迹已经被冲淡,但竹篾划过的伤痕还在。他不言不语,抱着人上了马车,“去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