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纪思清提供的地形图,孟星沉的人制定出来一条新的通道,原先他们以为那个寨子只有一条路,其实不是的,东边可走,西边也可走,只是九曲十八弯,一般人不会走。
“主上,这寨子有一百多人,救出侯爷不可能没动静,咱们?”
“直接烧了,留着作甚,接着祸害人?”
“是。”
孟星沉说:“晚上我随你们一起去。”
“主上,咱们人手够了。”
“不必多言,看好那几个丫头,别让她们乱跑。”
“是。”
入了夜,阿舍说长酒醒了,陆庸妍忙去看她,长酒看见陆庸妍就哭了,“夫人,侯爷他,侯爷他!”
“你别哭,大伯最不喜欢别人吵他,你别哭了,侯爷没事,真的,侯爷没事。”
厨房昨日是鸡汤,今日是鸽子汤,长酒坐起来吃了点东西,要问陆庸妍怎么来了,忽然又道:“不对,侯爷他,夫人,您快派人去找红影和青姿,她们是和侯爷在一起的。”
“谁是红影和青姿,她们也在这贵阳城?”
陆庸妍让长酒慢慢说,长酒顿了顿,道:“其实我们中埋伏的那天,我和侯爷不在一起,侯爷被捕,我也未曾亲眼所见,所谓的侯爷被抓走了,都是在别处听来的消息,当天究竟如何,我也说不清。”
“什么意思?”
阿舍在旁边道:“小姐,我猜侯爷是想包围对方,但是却被人突围了。当时我们兵力已经不足,侯爷指挥我们做了一个小的包围圈,但求速胜。”
“可惜你们被反包围了?”
陆庸妍很快察觉出这次失败的军事活动的漏洞,她道:“那红影与青姿是谁,何处去寻她们?”
长酒说:“是我们的探子,侯爷三年前就将她们投放在川西一带了,她们当时就护卫在侯爷身边,找她们,就能找到侯爷。”
“那为何你猜测她们没有被捕,而只是侯爷一个人被捕了呢?”
陆庸妍觉出里头的怪处,阿舍挠了挠头,答道:“她们那十八寨确实是十分奇怪的,首领是个女人,出来打仗的规矩也是不杀女人,只斩男人,如果侯爷落单,那只会是他一个人落难,女人她们一般是不为难的。”
陆庸妍仰头,“还有这等规矩?”
“对,夫人您有所不知,”长酒凑上来,道:“姜梦麟的规矩,男人要么是杀,稍微平头正脸的,都掠进寨子当压寨相公去了。”
如果掠走的不是孟君诚,兴许陆庸妍还要大赞一声:“好!”可如今——
“事不宜迟,我们去找红影和青姿,她们在哪儿,如何找到她们?”
陆庸妍起身,吩咐屋里三个女将,“那就这样,阿舍长酒随我去找人,阿得你去追大伯,告诉他我们去找红影青姿了,让他不要担心。咱们分头行动,都速去速回。”
“是。”
红影和青姿常年是单线联系的,两人平时一个在川西开客栈,一个在赤水河畔开酒楼,贵阳去赤水,也不近,好在这些日子陆庸妍跟着孟星沉一路急行,也终于学会了骑马。
三匹快马走到城门口,还没偷渡出城,长酒就看见了青姿留下的记号,她勒停了马,“夫人,青姿在城内。”
“走。”
青姿在郊外一户农庄里躲着,给了几个铜板,人家就让她住,还找了村里的赤脚医生来帮她看伤,她断了脚踝。“长酒?”青姿生的很出众,比孟家所有的丫头都要出众,十分秀丽清雅。
屋里点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长酒坐到稻草上,压低声音,“青姿,如何,你现今如何,侯爷又如何?”
“我没事,就是脚不能动了。”青姿瞧见外头还有人,问:“那是?”
“那是夫人。”
长酒搀扶着青姿从茅草屋走出来,“夫人,这就是青姿,她知道侯爷的下落。”
“好,边走边说。”
陆庸妍见青姿气色还不错,起码没有挨饿,她从荷包摸出一粒碎银,递给阿舍,“去谢谢主人家,别惊动他们,放桌上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