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确实怀孕了,两月有余,这会子在暖房绣花,外头结了冰,陆端叫她不要在院子里乱走,以免伤了孩子。
当头一次见面的孔季繁抱着昏迷的陆庸妍出现在陆家大门口的时候,许豫章也刚好回来,他不认识孔季繁,但他识得陆庸妍,“小师妹?”
“小师妹?”孔季繁的黑眼珠子不易察觉地审视许豫章,他很确定,这个人一定对陆庸妍有意思。
“敢问您是,小师妹她这是怎么了?”
“她急怒攻心,去请大夫。”陆家大门口,孔季繁也懒得多说。
“我就是大夫,请阁下将小师妹交给我吧。”
孔季繁不说话,却也不交人,就双手牢牢抱着陆庸妍,许豫章无法,只得敲门,“老张,开门,小师妹回来了。”
“诶,来啦,小姐回来了啊?”老张是张氏的远房亲戚,也老实本分,儿女各自成家了都顾不上给他养老,他干脆来了陆府看家,最后谁也没告诉,直接跟着陆端上京城了。
“小姐,小姐这是怎么?”老张慌慌忙忙,以为陆庸妍死了,心说:这该如何,这该如何啊?
许豫章道:“别慌,别惊动二师母,你去找老师出来,到外书房,小师妹没事,只是昏迷了。”
“好,好。”
“阁下就这么抱着小师妹也不妥,不若到老师的书房去吧,那儿暖和。”
“嗯,带路。”
孔季繁身上有很重的上位者气息,但又与彻侯孟君诚截然不同,许豫章吸一口气,“这边走。”
放下陆庸妍之后,许豫章先看她的眼珠子,然后切脉,又查看了白貂裘上面的血迹,单刀直入地问:“是彻侯出事了?”
“是。”
孔季繁说:“她如何了?”
“小师妹自有我和老师照顾,不劳您操心。”这在陆家,也不是他孟家,这人居高临下,一副不可侵犯的姿态,许豫章简直觉得不可理喻。他心说:早知如此,他该先跟老师提亲,也不必小师妹年纪轻轻,要变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