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端刚在外书房指点学生许豫章的文章,“此处尽可大胆些,你既然已经阐述你的理论,不如将之写个彻底,也好让诸人明白。若是写了一半,藏了一半,考官们眼睛一漏,错过去的可能也是有的。”
“学生明白。”
许豫章一身布衣青衫,他家境只是普通,此时上京真的要多谢恩师陆端的倾囊相授,不仅是学术上的,也有生活上的。张氏不是个苛待的人,有时候尽管很马虎,但也算不上吝啬孤寒,他来京之后,张氏也赠与新衣,让他安心读书,不要多想。
陆端还要再说几句,张氏那孔武有力的大丫头阿舍就来了,大剌剌站在门口说:“老爷,姑爷和小姐回门了。”
声音很大,且此时已经天黑,外书房点着数盏风灯,被深秋晚风吹得打螺旋转转,陆端蹙眉,许豫章也抬头,心说:业已天黑,这时候回的什么门?
陆端叹口气,“你接着读书,我出去看看。”
“不若我随老师一道去看看吧,兴许小师妹是出了什么事。”
“也好。”陆端吩咐胖丫头阿舍,“带路吧。”
门房早已开了门,孟君诚随陆庸妍坐在陆家花厅里,张氏也急急忙忙赶来了,带着大丫头阿香和阿得,她说:“你们怎么这时候来了?”
张氏有口无心,陆庸妍怕她冲撞孟君诚,赶紧道:“侯爷还没用膳呢,您要不要先去厨房看看,看看还有什么能吃的?”
“哦,还没吃饭呢,那我马上去。”说罢,又吩咐阿得,“好好照看姑爷和姑奶奶,不许偷懒。”然后带着阿香急匆匆往厨房去了。
阿得也是从小练武的,一身腱子肉,人家练武的,例如长酒,那都是骨肉匀亭,身材健美,阿得这个练武的,除了有力气,就是壮硕,十分之壮硕。
陆庸妍笑眯眯看着她,然后同她说:“阿得,你可想出门?”
“姑娘想让我去哪里?”也没人纠正她,让她称呼姑奶奶。
陆庸妍说:“黔东南,我想让你和侯爷出门,去黔东南剿匪,你可想去?”
“夫人!”孟君诚转头,“不必,我身边有长酒。”
“长酒姑娘自然是能干,但我不放心,阿得也很能干,我想让她也跟着侯爷,不过是多吃一碗饭罢了。”
“你这,想到哪里去了,我是心疼那一碗饭吗?”孟君诚有点儿不高兴了。
“那就听我的,让她跟着侯爷好吗?”陆庸妍做出一个祈求的小表情,孟君诚看她,又笑了,“行,只要她想去,我带着她。”
陆庸妍又问阿得,“那阿得愿意吗?”
阿得吃的胖胖的脸上的眼睛都被挤小了,她说:“那我姐姐也去,我姐姐去,我就去。”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