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招了人来,“去同侯爷说一声,说咱们筵席上只作十二道菜,十五道太多了,我这先去了三样,让侯爷再斟酌。”
“是,”留在屋里伺候的是大丫鬟云朵,她从头到尾都在,自然听得明白,这就捏着菜单子出去了。
许氏的喜帖也接近尾声,等她再写上几张,差不多就写完了。
写完一整合,自然也就知道喜帖单子上有哪些人,而当天哪些人会来,哪些人不会来,也基本都了解了个八、九不离十。
这会子正好没有别人,她动了动手腕,还同老太君说话:“老太君,说起来我们都是外人,不该议论您家里的事儿,但我还是想说句不该说的,宁侯那一家子,您不能不下请柬,这会遭人笑话的,您何必呢?”
说的是老侯爷的庶二子,孟星河,他当年逼迫嫡母分家,夺了孟家祖传的爵,宁侯这爵位本不该是他得,应该是孟君诚的父亲孟巍才是。
世子孟巍战死,可没了孟巍,宁侯也该是孟君诚,怎么也轮不到孟二他一个庶子身上去。
孟家老侯爷和世子爷战死的时候,许氏则刚好嫁给武侯为妻,她作为当时的武侯世子夫人,也亲自来奔孟府过丧、哭过灵,当年那事儿闹得,孟星河一个庶子,果真是胆大包天,当真是欺辱嫡母和弟媳寡妇孤苦,才敢明目张胆夺侯分府,如此嚣张。
许氏是亲身经历过当年那一回的,自然知道老太君心里还有隔膜,她说:“其实如今彻侯也大了,都要娶妻成家立室了,我同您说句您不稀罕的话,但这也是我掏心窝子的话,我跟您说,我是这么想的……”
说着说着,声音就压低了,里头也没留丫鬟婆子伺候,就老太君在里头听着,反正听了三句半,老太君就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