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君诚回了侯府,正巧锦书来找,说:“大姑奶奶要回家,老太君说吃一顿家宴,都在等您呢。”
“知道了。”
从陆家回来,爬了墙头,衣上还有灰呢,孟君诚衣裳都懒得换了,直接往主院里走。
锦书看长酒,长酒连忙掏出手帕,帮着随便拍了两下,也不管拍没拍干净,笑着说:“侯爷还未恢复,刚刚不小心撞树上了,撞树上了呢。”
锦书也懒得戳穿,直接说:“侯爷,这边请。”
“你姑母要走了,看你有什么甚么话要带给你的兄弟姊妹的,”老太君也是仿佛老了许多,精气神都没那么好了,瞧了孟君诚一眼,神色落寞,谁知道陆家的丫头这样刚烈,谁也不知道呀!原以为她年轻,嫁进侯府就知道吃喝玩乐,享享福气,谁知她竟然是这样的。
孟柔石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她也有她的私心,现在事情闹成这样,她真没脸继续住下去了。于是拿了一盒子珍珠,说:“算是我给陆家小姐赔罪的,纳妾之事,怪我,怪我没有想明白。飞卿,听说陆家小姐一直没有病愈,姑母不好意思再登门,劳烦你再走一趟,请陆家小姐千万不要介怀,咱们也都不是有意的。”
画眉敛眉,没有吭声,在后头伺候奉菜,她一直就挺喜欢侯爷的,无奈——现在也挺好,狐狸精们都别进来,一个也进不来了。
谁料,孟君诚撩袍子,双膝一跪,“孙儿请祖母原谅庸妍,她年纪小,不知轻重,孙儿是要娶她的,待她进了门,希望祖母忘记过去,既往不咎。”
还要娶?这话说得在座所有人都一愣,锦书心道:这怕是咱们侯爷一厢情愿吧?画眉心说:是她也好,反正老太君不喜欢,谅她一个小姑娘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孟柔石倒是与老太君对视一眼,君诚这是怎么啦,人家都这样了,还想娶,开玩笑呢?
彻侯说:“圣人也并未收回旨意,咱们两家也并未退婚,说明咱们的婚约还是有效的。”
感情还能这样啊?孟柔石瞧自己的侄儿,安抚道:“飞卿,长辈们现在也明白你的心情,但你是这样心思,人家陆小姐也是吗?婚姻双方还是讲究个你情我愿,咱们再以势压人,下次人家更说得不好听了,你说是吗?”
“我相信她也是一样的。”
“什么?”孟柔石没听清楚,“什么一样的?”
忽然又反应过来,同老太君说:“母亲,飞卿这是瞧中陆小姐了,您看,他也不明说,这稀里糊涂的,咱们都没弄明白。”
“反正是你的婚事,你的夫人,你自己去娶,家里是不会再为你出面了,闹出来的,都是笑话。”老太君既没有表现得高兴,也没表现得不高兴,孟柔石笑道:“你祖母这是心疼你呢,快快起来,地上凉,你身上还有伤呢。”
家里的阻碍没了,圣人不理,剩下的只有陆家了,孟君诚决意用自己的决心,去打动陆家,最先当然要从岳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