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庸妍毫不恋栈,转身就走。
这女子!明知他是在瞧她,也是为了瞧她来的,听说她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不学那些京城小姐今日赏花明日爬山的,他堵她的机会都少了许多,也听说她那庶母不是能干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那若是明日还想见她,还得费点功夫了。
午饭很丰盛,那碟子苗寨出品的风吹排骨也端上桌了,确实是放在米饭中蒸熟的,孟君诚刚刚就差不多吃饱了,中午就就没吃下什么东西,陆端还当他腼腆,头回上门,不好意思。还一直给他夹菜,孟君诚一口一口吃下去,简直快撑到喉管处了。
等陆端吃饱,他想走又不想走,想走是来了大半天,差不多了;不想走还是想见她一面,有几句话想和她说清楚。
张氏不精明,可陆端是个明白人,立马就会意了,带彻侯去书房随便聊了几句,立马就说要去拿嫁妆单子给侯爷过目,出门就叫丫头去请小姐,请小姐到书房说话。
陆庸妍上午整个人就在厨房打转,才回了小院子,换了件衣服,还没坐下,书房的人就来了,说老爷请小姐去书房说话。陆庸妍还以为彻侯已经走了,她爹有话要交代,于是随便梳了个很家常的头,去了外书房。
“父亲找我?”陆庸妍推开书房的门,却见彻侯在里头坐着,哪还有陆端的人影。她站在背光处,彻侯道:“进来,我有话同你说。”
“是,”陆庸妍索性开着门,在外头能看见的地方坐了。
彻侯瞧她那般小心,仿佛自己真能把她怎么样了似的。他说:“我的传闻,你可都知道?”
来了,来了,正题来了。
陆庸妍略福了福,“不清楚,我随父亲自建康来京不过三月,还不足百天,对彻侯的传闻,并不知晓。”
孟君诚瞧她表情,如此淡定,不是真的不知道,就是装傻,这份定力,当教人刮目相看。他说:“我今年二十有二,却有个八岁的孩子,你可知道为何?”
还能是为何,你早熟呗。
“望侯爷赐教。”陆庸妍起身,又是一福。
呵,这女人!
孟君诚道:“这孩子是——”话说一半,忽然卡住了,陆庸妍抬头,却见孟君诚笑看着她,“我还以为陆小姐对万事都不大在乎呢,方才听得如此仔细,我忽然又不想说了。”
“好,”陆庸妍点头,“那您自便,我先出去了,男未婚女未嫁,待在一处惹人非议。”
说罢起身就要走,“诶,”孟君诚在她身后道:“你我未婚夫妻,有什么可惹人非议的,难道你还能再嫁旁人不成?”
陆庸妍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直接下了书房的台阶,离去了。
“她这种性格,我逗她作甚,嘴贱!”孟君诚扇自己嘴巴,懊悔得很,明明是想告诉她的,可这样,像是弄巧成拙了。
等和陆端道了别,孟君诚回去的路上一直抿着嘴,长酒瞧他脸色,“怎么呢,可是陆家小姐不标致,不合侯爷的心意?”
“不得胡言,陆小姐标不标致,是你能说的?”孟君诚斥道:“你和锦书都管好你们的嘴,莫以为自己是老人了,就欺负陆小姐。”
啧啧啧,这还没娶进门呢,就开始护妻了,长酒心道,回去一定要和锦书好生说说,侯爷这是自己看上眼了。百闻不如一见,一见钟情,兴许就是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