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不管怎么说,咱们小姐是明媒正娶,圣上赐婚,是侯夫人了。”
互相交流几句,一下子,大家都觉得与有荣焉。
陆庸妍托着下巴,没有说话,侯府夫君,凭何轮到她,为什么是她?如若孟家那般显赫富贵,那京城贵圈的若干小姐们呢,都不嫁?都等着她来?
事发异常,必然有妖。
正厅里,陆博士问二夫人张氏,“如何,孟家怎么说?”
“老太君仿佛就看了单子一眼,估计是没看清,随便一眼,就关起来了。”张氏回。
“那是怎么的,没看上眼?”陆博士很紧张,他也没和侯府当过亲家呀。
“应该不是的,林夫人的意思是,咱们再加点儿,给庸妍做足脸面,这样的话,庸妍嫁过去有底气不说,侯爷的面上也更好看一些。”二夫人没这觉悟,她这么足不出户的,能明白个啥?都是林侍郎的夫人逐字逐句教的罢了。
“行吧,再加一千六百两银票,都写在单子上。”这几乎是陆家目前能拿出来的过半资产了,陆博士脑子灵,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有个彻侯当女婿,以后还何愁钱途。
孟君诚浑然不知,他终身大事已定,他奶奶做主,请了官媒帮他过了八字,下了聘礼,交换了婚书,就差最后找个人替他拜堂了。
“侯爷,府里来的信。”贴身丫鬟叫长酒,与锦书一样,都是老夫人身边出来的。因为孟君诚活得比较粗糙,所以老太君指了一个细致的丫头去照顾孙子。
“出什么事了?”孟君诚懒洋洋的,这边剿匪已经进入尾声,湘西三镇十八寨的首领他都去拜会过了,该降的降,死不悔改的就杀,这三座闹得最凶的镇子是荡平了,可湘西还号称十万大山呢,真杀干净土匪,也不现实。这些土匪不抢劫的时候还是农民,看起来老实本分的很,一穷起来的时候,就开始打家劫舍,没有半分规矩可言。说到底,还是穷的缘故,此处是因穷而生匪患,杀不净的。
信是锦书代笔,但下头却有老太君的私章,长酒不敢拆信,却见侯爷的脸色变得十分奇怪,“侯爷,怎么了,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奶奶真是,老糊涂了!”
孟君诚一看信,锦书说了陆家的来历,陆博士从南直隶过来的,现任新的国子监祭酒,圣上下了旨,让侯爷和陆家小姐酌情择日完婚。孟君诚心说:一个祭酒家的女儿,怎么就是我,怎么会是我,奶奶莫不是一个人在京城,忽然犯糊涂,被那些阴险妇人们给算计了吧!
“父亲,父亲,咱们何日回京,我想太奶奶了!”——这位就是让京城贵圈避之不及的孟家庶长子孟启松,七八岁大的孩子了,整日专会撒娇卖痴,可笑侯爷还当个宝贝似的,要不是圣人不允许,侯爷早就给这个来不不明的野孩子请封世子了。
长酒眼眸一垂,这样大的男孩子,不走阳关正道,偏爱学做妇人算计,心机深沉,不是善类。偏又十分得侯爷重视,估计那孩子生母本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想是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她退后一步,恭谨道:“侯爷可有什么话同老太君说,我去回信。”
“告诉奶奶,此事不成,让她别忙了,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