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帝被她哭的烦了,索性道:“等公主来了之后再说,她看上谁,朕就为谁指婚,如何?”
一旁的太监暗道,淑妃果然是最受宠的妃子。
淑妃擦擦泪,这个结果好过直接将人指给睿王,所以她叩头谢恩。
而宁王府里比他们更快得了消息,因为颜永安给宁王写信了,说是会亲自带着队伍送亲。
宁王笑了,笑意直达眼底。虽说罗列国只是母亲的本家,可不知为什么,总是能给他温暖的感觉。若不是因着阿凝,他可能会选择回到罗列。
想到阿凝,宁王眼里的笑意又多了几分,“钦天监今日应该就去安国公府了吧?”
小福子在一旁道:“回殿下,此时应该已经到了。”
确实到了,钦天监的人和安国公以及世子杨明泽都在厅里。
安国公看着所选择的吉日都不甚满意,大多数是下半年的日子,还有一两个是年底。
“明年的吉日有哪些?”安国公抬眸问。
久经沙场的将军,气势自然不言而喻,小官被他一眼看的哆嗦。不过他又想到了那个玉面阎王,强忍者哆嗦回话:“国公爷,宜早不宜晚,这些日子都是极佳的。且府上小姐是去当王妃,过去就是享福的,您就挑一个日子吧。”
安国公把纸张放在桌子上,浓密的眉毛动了动,“回去告诉宁王,想娶阿凝,明年再说!”
小官吓得屁滚尿流,赶忙跑了。出了安国公府就溜进宁王府,他禀告完之后,不敢抬头。
只听得上首处的男人笑了笑,然后道:“那便算算明年上半年的日子,越早越好。”
“是,殿下。”
小官走了之后,小福子边斟茶边问,“殿下,国公爷可是不愿意?圣旨已下,不愿也不行了。”
“不是不愿,只是到底安国公府世子的亲事未定,想来安国公想让儿子先成婚吧。”
小福子手一抖,暗道:合着您都知道,还选这么早的日子。
宁王修长的手指拿起茶盏,轻啜一口。他也不想惹安国公生气,可是他有些等不及了。
想让她早点到他身边。
早点到怕是不能,所以宁王选择到她身边。下午便去安国公府找杨明泽切磋棋艺,而去的时候,“恰好”碰见安国公府嫡女,他的未婚妻。
杨明泽皱眉,看着对弈的年轻男女,实在搞不懂为何他要在这里受罪。
“殿下小心,”阿凝纤细白腻的手轻轻落在棋盘上,便堵住了宁王棋子的退路。
宁王笑了笑,夸赞道:“阿凝果然聪慧。”
杨明泽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了。
阿凝又落下一子,而后轻笑道:“殿下已经让我三子,接下来就请殿下真正的与臣女下一盘棋。”
宁王抬头,原来她知道。小姑娘笑盈盈的,记忆里的圆脸褪去稚嫩,变成鹅蛋脸。身材也抽长了许多,比之前更加凹凸有致。
此刻不能再将她堪称小姑娘,应该是看成一个女人。
莫名喉咙一紧,他咽了咽口水。余光撇过去,见杨明泽受不了出去了,门大开着,只丫鬟在外头守着。
上次和阿凝单独相处还是在林府的杂物间,在那里,他经历了难忍又享受的时光。
“阿凝,”他叫她,嗓音低沉了几分。
阿凝还未察觉出什么不对,她歪着头,笑眼弯弯,“殿下,我要赢了。”
她心情愉快,连称呼都忘了,不过宁王不在乎,他早就叫她不要叫殿下,她不肯。
宁王眼眸落在她纤纤玉手上,白净的手指,粉嫩光泽的指甲,看着就可爱极了。
他眸色又深了几分。
最后因为宁王心不在焉而惨败,二人各自捡拾棋子。阿凝认真的挑着黑子,棋盘上黑白子错综分落,她小心的挑选着。
温热的手贴着她的手,摩擦了一瞬。阿凝觉得手上酥麻,脸上登时就红了一片。
好在他只是捡她旁边的棋子,不小心碰到而已。
宁王面无表情,只眼底透出一点因小动作得逞的笑意。
二人又下了几盘,阿凝有输有赢。
最后一盘的时候,宁王垂眸看着棋盘,压低声音道:“钦天监选了日子,差不多明年开春。”
阿凝抬头看他,他也抬头。
二人目光交汇,阿凝在他眼睛里看见自己,面带笑意。
她又脸红了,姑娘家提及成亲的事情难免会害羞。小姑娘面若桃李,勾的人心底发痒。
宁王叹气一声,罢了,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差这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