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要做什么吩咐女婢便好。”红琴和绿画急忙劝解道。
“叫长风,叫所有人都出去找人,必须将人找到。天冷,若是他在外头睡着了肯定会生病的。”阿凝边小声说着边往门口走,
“我也去找他,一会就能找到的。”
她脚步虚浮,脸上却是坚定,好似她出去就一定会将人找到。绿画心疼的上前抱住她,“小姐,您别急,已经派人去了,您在这里等便好。”
阿凝哽咽,杏眸中染了水汽。她挣脱开绿画的手,认真的说道:“他肯定以为我还在山里,他在等我,我要去找他。”
阿凝将房门打开,不顾阻拦走了出去。待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碰见了从楼下上来的长风和辛云,后头跟着面色苍白只剩下左手的岳远山。
“长风,找到人了吗?”阿凝着急的问询。
长风眼里带着悲痛,他从腰封里拿出一个东西,阿凝低头看过去,是一条小鱼形状的碧玉。
“大小姐,这个是在悬崖旁找到的,我记得这是老大从一块石头里开出来的玉,一点一点磨成小鱼的形状。”
“悬崖旁有打斗的痕迹,而且底下是条河流,若是人掉下去,多半……”长风说不下去了。辛云和岳远山红着眼睛。
阿凝垂着眸子,有热泪从眼睛里滑落。她接过小鱼,然后胡乱的擦擦眼泪便往楼下走。“你们找不到他的,我去,我去便能将人带回来。”
她穿着一身单薄的寝衣,背影娇小却是透出倔强。一头散落的乌发垂在耳边,本来就苍白的脸上此刻更是无半点血色。阿凝晃悠着手扶楼梯往下走,手里紧紧攥着那条小鱼。
“大小姐,老大他回不来了。”辛云说完便转过头,悄悄擦泪。
阿凝往外走的身形顿住,她回过身,柳叶眉竖起,似是生气极了。红琴和绿画从未见过这样生气的阿凝,她们拿着衣服上前将阿凝裹住。
阿凝一动不动,巴掌大的小脸上都是怒气。她盯着辛云,好似辛云犯了滔天大错。“胡说!他只是躲在哪里,怕坏人找到他而已。”
“等赵忆回来我定要让他痛扁你一顿!”阿凝越说越气,眼尾泛起红色。鸦羽似的睫毛颤动着,不过一会就变得湿漉漉。
长风几人见她这幅模样都面露不忍,可事实就是如此,赵忆他,再也回不来了。
阿凝不管不顾就往楼下走,红琴和绿画在后头追上去。还未走几步,阿凝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一辆奔驰的马车内,青年男子一身白衣,他将手指搭在另一人的腕上,半响之后,他紧皱眉头。
“如何?”说话的是李凌海,他怕赵忆不回来,所以在赵忆走后过了几天他驱马追赶。等他到的时候赵忆全身是伤,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脉象混乱微弱,我之前用了灵药吊着他一口气,可他实在伤的太重了。若是熬不过今晚,只怕……”白衣男子是和李凌海一起来的,名为墨闻,乃是当朝隐世的圣手首徒,也是李凌海的亲外甥。此次墨闻恰巧要去京城取一样东西,便和李凌海一道。
谁料出了这样的事情。
李凌海眼睛看向赵忆,年轻人衣衫尽褪,身上密集的裹着纱布,就连脸颊上都包着一块。他受伤太重了,就连呼吸都很微弱。李凌海心里不是滋味,哑着嗓子道:
“好不容易找到他的,公主殿下在世上的嫡亲血脉。”
说着李凌海为赵忆将被子拉上一些,墨闻将袖子挽起,见状无奈的道:“舅舅,我要给他施针。”
李凌海低声嗯了一下,随后眼神坚定下来,全力的配合墨闻。
马车终于停下,赵忆的伤重不适宜移动,因此他们只能在车里守着。墨闻出去吃饭,车里李凌海闭眼盘腿守在一旁。马上就要天亮了,可赵忆丝毫不见清醒的迹象,反倒是脉象越发的薄弱。
他闭着眼,并未注意到赵忆的手指动了一下。
就在天光大亮时,墨闻回来了,“舅舅,我在这守着,你下车吃点东西。”
李凌海摇头,“你看看他现在如何了?”
墨闻叹气,这人明摆着半截身子入土根本救不回来了,只李凌海还心存希望,以为他还能活。这般想着,墨闻还是撩开袖子打算给赵忆诊脉。他将被子打开,手指刚要搭上去便猛然被攥住。
“疼疼!”墨闻喊了一声,他这一喊让旁边闭眼的李凌海睁开眼睛,便见榻上的男人眼带寒气,看墨闻的眼神仿若看一具尸体。